现场的死寂。
被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撕裂。
谢晟终于从那滩血色和石破天惊的告白中回过神来。
他指着许初夏,象是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整张脸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扭曲。
“夏夏!你疯了吗!”
“你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他自己都承认了!他是个骗子!”
“他接近你就是为了钱!”
他往前冲了两步。
试图将许初夏从秦放身边拉开。
他言辞恳切,象是在拯救一个误入歧途的羔羊。
“你清醒一点!”
“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年感情。”
“难道还比不上秦放这个处心积虑的骗子?”
他摆出痛心疾首的姿态。
试图唤醒那个他记忆中骄傲、清醒的许初夏。
而不是眼前这个为爱自残的疯子。
然而,他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许初夏的衣角。
“你闭嘴!”
许初夏猛地转头。
那双浸染着疯狂和血色的眸子。
此刻却冰冷得象手术刀。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他?”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谢晟。
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讥讽的弧度。
“至少他陪了我三年。风雨无阻地送早餐。”
“在我不想见任何人的时候守在楼下。”
“记得我的爱好、生理期……”
“知道我所有不为人知的小怪癖。”
她的声音字字清淅。
象一把小锤子,敲碎了谢晟所有虚伪的深情。
“而你呢?谢晟。”
“自从你从国外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
“你除了利用我家的资源去打造你的事业外。”
“你还为我做过些什么?”
许初夏的目光落在他那件。
被自己鲜血染红的杰尼亚西装上。
眼神里没有半点愧疚,只有一片荒芜的冷漠。
“在我面前扮演深情未婚夫之前。”
“是不是该把你身上那股女人的香水味先洗干净?”
谢晟的表情瞬间凝固。
香水味?
他下意识地抬起袖子闻了闻。
除了古龙香水味道外应该什么都没有。
他强作镇定地反驳:“夏夏,你别胡说八道,我身上除了日常用的……”
“是吗?”许初夏笑了。
她那笑容里带着洞悉一切的讥讽。
“to ford的‘lost cherry’,失落樱桃。”
“甜腻的酒渍樱桃混合着苦杏仁的味道。”
“后调是秘鲁香脂和烤零陵香豆。”
“这不是你会用的男香。”
她象位专业的品香师,冷静地分析着。
每一个单词都象一枚钢钉。
钉进谢晟的脑子里。
“能用得起这款小众沙龙香的女人。”
“品味不俗,应该也很漂亮吧。”
“你就是和她在一起?”
谢晟彻底哑火了。
他那张英俊的脸象是开了染坊。
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这还是那个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的大小姐吗?
秦放也跟着一起惊讶。
倒不是因为谢晟被当众揭穿。
而是被许初夏“技能”给骇住了。
卧槽?
失落樱桃?
还他妈有后调?
秘鲁香脂和烤零陵香豆?
这姐们儿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他忽然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话: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在抓奸时的侦查能力和记忆力。
她们根本不需要证据,她们本身就是证据!
这是一种天赋,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再看看旁边已经傻掉的谢晟。
秦放心里涌起莫名的……
同病相怜?
不,是幸灾乐祸。
秦放感觉头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宫斗剧都没你们会玩。
一个自残告白,一个现场抓奸。
他只想录完口供回家睡觉,然后查查银行卡馀额。
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和肉体。
他再次看向许初夏。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拒绝。
“许初夏,我们真的不合适。”
“没关系。”
出乎意料,许初夏这次没有发疯,她甚至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癫狂。
反而是一种了然的坦然。
“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
她看着秦放,眼神专注而灼热。
“但从今天起,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在秦放身上。
“你的梦想,不是攒够五百万。”
“在海边买个小房子。”
“然后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