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溜,屋里炕上,才两个半月大的愧花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哇——哇哇哇——”
“我的老天爷哟!”
贾张氏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她愤愤地摔下手里的半成品火柴盒,那黏糊糊的浆糊都蹭在了衣襟上,也顾不上了。
起身往屋里冲,嘴里气哼哼地磨叨着:“哭哭哭,就知道哭,养个赔钱货有个屁用!”
“一个个都是催命鬼!老的催,小的哭,合著就我一个该死的老婆子活该累死是吧?!”
贾张氏进屋安慰愧花。
棒梗如释重负,趁着奶奶不在,赶紧站起来甩了甩发麻的腿脚,眼神却瞟向院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溜出去。
他觉得贾张氏这2分钱挣得可比跟胡同里的人打架还累。
贾张氏在屋里拿着奶瓶喂着愧花。
按理来说,小当是照顾愧花的才对,怎么人不在了?
原来是一早,秦淮茹就带着小当出门去,至于去哪里,贾张氏不知道。
棒梗也想跟着去,但是他为了2分钱,没去了。
李开朗和许大茂刚一进院子,就听到愧花的哭声,不由地感到些许头疼。
“哎哟喂,这小祖宗嗓门够亮的!贾家这又唱上哪一出了?”
许大茂他一边嘟囔,一边嫌恶地瞥了一眼贾家。
却看到棒梗正蹑手蹑脚地从他那张小马扎上站起来,踮着脚尖,像只准备偷溜的小耗子。
显然是趁贾张氏进屋哄愧花的当口想开溜。
“干什么去,棒梗?”许大茂突然吓唬道。
棒梗浑身一僵,看到是许大茂顿时脸色一变:“关你屁事!”
“嘿!这小瘪犊子玩意儿,什么态度!”
“许大茂,你骂谁呢!”贾张氏抱着愧花走了出来。
一看到贾张氏,许大茂懒得跟她吵,推车便离开,只是撇撇嘴:
“嘿!这贾家也是奇了怪了,这大好的天儿不出去遛弯,跟这堆纸片子较上劲了?棒梗也是,半大小子了,搁这儿干这个”
棒梗的脸腾地红了,一半是难堪,一半是气恼,瞪了许大茂一眼。
贾张氏倒是没太在意许大茂在怎么说,反倒是厌恶地看着又哭闹起来的愧花。
“丧门星!赔钱货!哭哭哭!就知道哭!哭得老娘脑仁儿疼!饿死鬼投胎咋的?”
“喂喂喂,奶都喝了半瓶了!再哭?再哭把你扔外头喂狗去!”
不知道贾张氏的吓唬是不是起了效果,愧花果然是不哭了。
“哼!欠收拾!”
对于贾张氏这鸟样,许大茂才懒得多管。
李开朗回屋后,取出昨天在材料科写好的报告,再检查一次,查漏补缺。
看看有没有把一些不该写的东西写上。
若是顺利毕业的话,材料科他待不了俩月,没必要破坏潜规则。
要是没能毕业,到时候他才能大展拳脚。
思来想去,都没必要这么着急来。
没多久,困意渐渐袭来,李开朗便回床上睡去。
院子的平静再次被打破。
秦淮茹牵着小当,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棒梗一看到母亲回来,立刻象找到了救星,丢下手里的火柴盒就冲了过去:
“妈!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奶奶欺负你了?”秦淮茹摸了摸棒梗的头。
“瞎说,我哪欺负棒梗了!”贾张氏抱着愧花急忙跑了出来解释。
秦淮茹瞥了贾张氏一眼,低头看向棒梗。
“没,奶奶没欺负我。”棒梗摇摇头。
“那就好。”秦淮茹点点头。
“妈,你跟妹妹干嘛去了?”棒梗好奇道,看着小当一脸的笑吟吟的样,肯定有什么好事。
“没干嘛就是出去转了转。”
“我不信!”棒梗撅着嘴,“肯定是是吃啥好东西了,给我一个。”
说罢,伸手朝着小当要。
小当摇摇头:“没有,妈妈就带我公园转了转,没吃东西。”
“我不信!给我!”
棒梗还想对小当搜身。
“棒梗!你干嘛呢!”秦淮茹呵斥道,“妹妹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怎么能不信你妹妹,这谁教你的!”
被秦淮茹呵斥,棒梗心不甘情不愿收手。
“不是我不是我!可不管我的事。”见秦淮茹看过来,贾张氏连连摆手。
“正好有事跟你说,火柴厂那边,规矩变严了,上面传达的新指示,以后火柴盒的大小和糊的厚实程度都有严格要求!”
“咱们现在手里这刚领的3000个,都都可能要按照新规矩重验!”
“什么!”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贾张氏头顶炸开!
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慌而扭曲变形,她抱着愧花的手都在发抖:
“重验?!还要改规矩?!放他娘的狗臭屁!老娘糊了这些天,手都磨秃噜皮了,眼都要瞎了,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他们说要改就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