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撇子就是在报复她才故意不让的,他堂堂一个车间主任怎么没有权限。
她一个小小的学徒工,能干得了什么活,车间有她没有都影响。
“不行!郭大撇子你不能走!”秦淮茹上前拦住。
“秦淮茹你就是拦着我也没用,这事我做不到。”郭大撇子先声夺人,而后立马离开。
随着下班时间临近,秦淮茹越发坐不住。
‘行,不让我走,那就别怪我把事情闹大!
秦淮茹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副豁出去一切的决绝。
外面,大家正热火朝天地赶工,机器的轰鸣声充斥耳膜的时刻。
秦淮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穿透力极强的悲愤哭喊:
“同志们啊!咱们工友们都来评评理吧!”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尖锐的女声瞬间压过了机器的噪音。
整个工段,至少以秦淮茹为中心扩散出去的七八台机床旁,几乎所有的工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目光“唰”地一下,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整个车间的的人也都被惊动,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怎么了这是?”
“秦淮茹这咋哭上了?该不会被郭大撇子欺负了吧?”
“秦淮茹这事闹哪样?”
秦淮茹无视那一道道或惊讶、或疑惑、或同情的目光。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地顺着她憔瘁的脸颊往下滚落。
她索性不擦,反而借此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工友们,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妈今早突然病了送去医院,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她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继续哭诉,声音带着极致的委屈:
“家里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要喂奶,还有个孩子要上学,家里冷清清的,连口热乎水都喝不上!”
“我就想着!求着郭组长!能让我稍微——就稍微提前那么一丁点儿下班!”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颤斗着指向郭大撇子。
“就让我早回去十来分钟,生个火,做个饭,给孩子喂口吃的,让我妈那边医院里能吃上热乎饭!”
“可郭主任说厂有厂规,不让我走,规矩是死的!难道咱们工友的心也是石头做的?!”
“咱们的领导同志,你们家里就没有老人?没有孩子?就非要把人往死里逼!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
最后那句“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带着惨烈的控诉和绝境的呐喊,把整个车间都震得鸦雀无声了一瞬。
众人纷纷为秦淮茹这套说辞所感动,纷纷怒视郭大撇子,仗义执言道。
“郭主任,就这点小事你还做不了主了?人家有困难,咱们就得帮一帮。”
“没错,人秦淮茹就是个学徒工,就是不在这也不碍事,怎么就不能答应了。”
“谁家都有困难的时候,互相帮一帮,撑过这难关不就好了嘛,至于吗?”
郭大撇子看着大家出言指责他,也没想到秦淮茹的影响力这么大。
心里早就把她骂了一百遍:“这娘们儿真够阴的!
郭大撇子怕引火烧身,干咳两声,脸上挂着虚伪的为难和事不关己的推诿。
对着激动的人群,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附近的工人听见:
“大家冲我嚷嚷我也没办法,我这芝麻绿豆大的主任,算个啥?哪有那权限让秦淮茹提前下班。”
“厂规厂律就在这,不是专门针对你秦淮茹!谁家里没个难处?不能仗着家里有点事就想搞特殊、就撒泼打滚破坏生产秩序”
本来只是一件私人的小事,没想到秦淮茹居然闹大了,那这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松口。
事关生产、厂纪厂规,郭大撇子不会蠢到犯错误。
刘晓燕看着秦淮茹如此的作,也是大吃一惊。
虽然情况确实是困难,但也不至于因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顿时,她对秦淮茹有所改观。
“秦师傅,你在这儿坐着闹翻天,我也没得办法啊,大伙儿说是不是?都散了散了,赶紧干活要紧!”
郭大撇子坚持原则不松口。
只是在众口悠悠之下,郭大撇子也拗不过大家的决定。
“成,你要走就走吧,我可先说好了,出了事我可不管,也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秦淮茹要的自然不是这个结果,但车间众人反倒是觉得打了场胜仗。
“小秦,你赶紧回去吧,快要下班了,赶回去可来不及了。”
“是啊,赶紧回去吧。”
秦淮茹被架在火上,这回她是不得不回去。
“谢谢大家了!”深深地朝着大家鞠一躬,便急匆匆离开。
只是她没看到,好些个倒是看热闹般的眼神看着她。
“快…得快点!”
秦淮茹不敢喘息,迈开双腿就往家里跑。汗水顺着鬓角流下,她也顾不得擦。
气喘吁吁地跑回四合院,冲进中院自家屋子。
果然,预想中的混乱场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