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大堂坐定,李太白,李明月,以及公孙离抱着的小长生齐齐跪拜,口称大兄,夫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辛苦了。
李牧想免了,但李客说这是关中千年以来的规矩。出征的将士归家,都会受到家人大礼参拜。
李牧也是听之任之了。
接下来自是大摆宴席,全家狂欢,家将二百人,除去巡逻的,全部在院子中摆宴庆贺。
李太白更是一杯酒一口诗,在李牧跟前显摆自己的诗才。
兴起之后,更是拔剑在堂中一边吟诗一边剑舞。
萧规随后也拔出横刀,跳入其中与李太白对打起来,
一人军中杀伐之术,一人剑法飘逸如风,整个大堂之中顿时剑光刀光弥漫,金铁交鸣之声不绝。
只看的李牧是哈哈大笑。
酒宴半酣,让家人在其中热闹,李牧出了大堂,来到后院中。
看到身穿不良帅制服的马三刀,已跪在庭院之中,大礼参拜。
李牧看着这七年未见,当年第一次出征,跪在地上祈求自己为平康戍弟兄报仇的青年,如今已成一个性格沉稳的中年人。
也看不出当年机警百变,有些憨的模样了,心中微微叹息。
这些年马三刀独自在长安发展,自己确实是亏欠良多,尤其是自己给他的任务他都几乎不打任何折扣的完成。
移民,暗中保护他的家眷,给自己提供长安信息,功劳苦劳不输于跟随他的任何人。
当年破石国之战,与他同一辈的几人,最少都成一地镇守使了。
而下一辈出色的封侯的封侯,成为五品以上中级官员的也有许多。
而马三刀这些年一直隐藏在暗处,一直用一个不入流的不良帅身份在行走
“三刀,我这人不会对任何人承诺什么,但对你我算是破了例,你想要都什么与我说,定满足于你!”
雪夜石桌前,院子周围挂着灰暗的石灯,李牧与马三刀相对而坐,看着低头的马三刀承诺道。
“李医官,您身份如今身份敏感”马三刀苦笑一声,想到了李医官下面人的诨号,什么四大金刚又是十三太保什么的还有一个守着安西第一刀不放的老萧。
这些人说起来,资格老的没什么能力,有能力的没自己资格老。
他倒真想弄个镇守使,刺史还是大将军之类的坐坐,好好威风一把。
但他真怕给自己老婆和儿子给吓死。
再说他这些年行走于隐秘之中,见惯了三年河东,三年河西的人间冷暖。
李医官走到如今地步他也是看在眼里。
有人说他是真君子为国为民,有人说他是人屠,暴虐如虎。
但只有他清楚这位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一个能看透天下大势,且胸怀天下,能前算五百年的人。
从当初弄到石国大量黄金,他分文不取而全部作为公用他就能看出来。
“这些年在底层也是习惯了!”马三刀叹气。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到李医官神色并无表情。但他清楚这位是念旧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呢,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
“您以前说过,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这些年,我在底层有了另一层的感悟!”
“您是能够推动那车轮之人”
“但历史车轮前进之时,从上面掉落下来的一粒微尘对普通人来说,便是一座山!”
“一座能把无数普通人压死的一座巨山!”
李牧的表情变了。
他重新审视面前有着两撇小胡子,戴着幞头像两个蛋的马三刀。
他是真的没想到,马三刀还有这种颇有哲理的感悟。
他确实是那个推动车轮转动的人就比如今天,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首相,在他推动的车轮前,也是螳臂挡车,千年氏族他也要用车轮碾碎,更何况是他?
更别提是没有任何保护,对任何灾难到来便家破人亡,懵懵懂懂的普通人了。
他自然也当过小民后世六个钱包买房子,
但房价一夜间崩塌,不但几辈子人打拼几十年的收入打了水漂,首付亏完后,就连卖房都到了要贷款的地步,一夜间陷入赤贫。
但这,仅仅也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上面掉落的些许微尘罢了。
而那辆车轮碾碎的是什么?
是丑国眼看不行了,甚至不惜发动生物战,贸易战,各种冲突等等,让整个世界戴口罩,经济崩溃,无数人无家可归
而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不也是如此么?
关中贫民去了安西,便一夜间由赤贫变成吃喝不愁,他们以前都不敢想象的生活。
是为了一条战略通道,也消失了无数的人。
但是大唐,或者华夏便有了一条控制天竺的战略通道。
是为了怕以后发生惨绝人寰的排华事件,他直接定义了什么是三害。
是为了不让唐末出现两脚羊,不让三个落榜生把民族进程打乱,提前引爆潜藏在其中的巨大矛盾,为了让大唐一直伟大下去,他又把车轮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