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后人选。
沐风站在百官之首,看似平静,但微微颤斗的朝笏,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女儿信中的话,言犹在耳。
棋子,是会反噬的。
现在,就是验证这句话的时候。
萧逸尘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等待。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却没有喝。
过了许久,他才放下茶杯,那轻微的碰撞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拟旨。”
他开口了。
一名太监立刻捧着圣旨,躬身待命。
“镇北王妃沐氏,性资敏慧,秀外惠中。于朕龙潜之时,辅弼左右,厥功至伟。”
“今朕缵承大统,论功行赏。”
“特册封沐氏为……”
萧逸尘故意拖长了声音。
殿内,落针可闻。
陈庆之攥紧了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沐风闭上了眼睛。
“……贵妃。”
最后两个字,轻轻吐出,却象一道惊雷,在金銮殿上炸响。
贵妃?
不是皇后?
百官哗然,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沐瑶的功绩和家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贵妃?
这意味着,中宫之位,将虚悬以待。
新皇,另有打算!
沐风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输了。
他的女儿,也输了。
他们都低估了一个男人,在坐上那把椅子之后,会发生的变化。
陈庆之猛地抬起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想出列,想质问。
可他刚一动,就被身旁的老将拉住。
老将对他摇了摇头。
这是陛下的家事,也是陛下的天下。
轮不到他一个异姓王来置喙。
陈庆之的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看向高台。
这一次,他似乎穿透了那十二道垂旒,看清了龙椅上那张脸。
那张脸上,没有半分情意,只有属于帝王的,冷漠与威严。
萧逸尘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心中,没有半分波澜,甚至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小心沐瑶……
皇兄的遗言,在他脑中盘旋。
他不会杀她,更不会动她。
但他要让她明白,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你不是喜欢掌控一切吗?
那朕,就让你尝尝,被人掌控的滋味。
“退朝。”
萧逸尘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
沐府。
后花园里,百花盛开,争奇斗艳。
沐瑶穿着一身素雅的常服,正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修剪着一株开得正盛的牡丹。
距离她与父亲那夜谈话,已经过去了很多天。
她没有再出过府门。
她就在等。
等萧逸尘的选择,也等他送来的结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捧着明黄色卷轴的太监,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快步走进花园。
“圣旨到——”
尖锐的唱喏声,惊飞了枝头的鸟雀。
沐瑶没有回头,甚至连手里的动作都没有停下。
太监见状,也不敢催促,只能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冗长的溢美之词,从太监的口中不断念出。
沐瑶充耳不闻。
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这朵牡丹,花开得极好,层层叠叠,雍容华贵。
“……特册封沐氏为贵妃,钦此。”
当最后两个字落下时,花园里一片死寂。
所有下人都屏住了呼吸。
太监捧着圣旨,额角见了汗。
“贵妃娘娘,请……接旨吧。”
沐瑶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没有去接圣旨,而是举起银剪,对准了那朵开得最盛的牡丹花。
“咔嚓。”
一声轻响。
硕大的花朵,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沾了尘泥。
太监浑身一颤,几乎要将手里的圣旨掉在地上。
那朵牡丹,花冠硕大,色泽艳丽,本是满园春色中最夺目的存在。
此刻,它却静静地躺在泥土里,花瓣上沾染了尘埃,迅速失去了光彩。
传旨太监的额角,冷汗涔涔滑落。
他捧着那卷明黄的圣旨,只觉得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镇北王妃,不,现在是沐贵妃了。
她的胆子,比天还大。
“贵……贵妃娘娘,您……这……”
太监的声音发颤,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沐瑶将手中的银剪,随手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