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你也能安心些。”
一路闲聊,傍晚时分众人抵达落霞渡。只见码头沿岸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商船,桅杆林立,灯火点点,岸边的街道上摆满了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李掌柜果然信守承诺,先带青娘一行找了处靠近码头的客栈安顿,又约定次日一早带他们去拜见码头总事,办理交易准入手续。
当晚,青娘正对着地图规划摊位位置,阿木突然来报:“青娘姑娘,楼下有位自称是玄铁帮的人求见,说要给你赔罪。”
青娘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定是白天那伙人回去后查明了温景然的身份,或是怕事情闹大,特意来示好。她沉吟片刻:“让他上来吧。”
进来的是个瘦高个汉子,比白天的领头人恭敬许多,手里捧着一坛酒:“青娘姑娘,白天是我们大哥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特命小人送来一坛好酒赔罪。往后姑娘在落霞渡有任何需求,只要报我们玄铁帮的名号,定能帮衬。”
青娘没有接酒,语气平和:“赔罪就不必了,只要贵帮日后能遵守落霞渡的规矩,不欺压过往商户,便是最好。我来落霞渡只是做染布与茶叶生意,只想安分守己,与各位和睦相处。”
瘦高个汉子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我们定然守规矩。这酒还请姑娘收下,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见青娘依旧不肯收,他也不勉强,放下酒便躬身退了出去。
汉子走后,温景然恰好来访,看到桌上的酒,笑道:“看来玄铁帮是怕了。他们虽霸道,但也怕得罪有实力的商户或是戏班这类能影响码头名声的人。你这初来乍到,就立住了规矩,往后在码头做生意会顺利不少。”
“这多亏了你。”青娘笑着给温景然倒了杯茶,“对了,你们戏班打算在码头哪里演出?若是离我们的摊位近,咱们依旧可以合作,我帮你染新行头,你帮我宣传染布与茶叶。”
“正有此意。”温景然眼睛一亮,“我已经让人在码头中心的戏台定了位置,明日就开始演出。我那里还有几件戏袍需要翻新染色,正好交给你。另外,码头的商船老板们常给家眷定制布料,我可以帮你引荐几位。”
两人敲定合作细节,温景然走后不久,沈行舟也赶到了客栈。他一身风尘仆仆,却依旧精神奕奕,看到青娘平安无事,松了口气:“路上听说玄铁帮在官道上拦人,我还担心你遇到麻烦。”
“多亏了温班主及时出手,而且我也按你说的,没轻易得罪人。”青娘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又说起与温景然的合作以及玄铁帮来赔罪的事。
沈行舟听完,点头赞许:“你做得很好。在落霞渡这种地方,守规矩是立足之本,但也不能太过软弱,该强硬时就要强硬。我已经和码头总事打过招呼,明日办理准入手续会顺利些。另外,我联系了几个往来的茶商,他们正要采购一批新茶,你明日可以带些样品过去谈谈。”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落霞渡各势力的分布、主要商户的喜好以及交易禁忌:“这是我托人整理的落霞渡规矩详解,你好好看看,别不小心犯了忌讳。比如码头西侧的摊位是药材商专属,咱们的染坊与茶铺只能摆在东侧;交易时不能用‘断’‘碎’等不吉利的字眼,不然会被商户视为不诚心。”
青娘接过小册子,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指尖,心中暖意涌动:“沈公子,你总是想得这么周全。”
“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沈行舟看着她,眼底映着烛火,温柔而坚定,“往后在落霞渡,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青娘脸颊微热,低头翻开小册子认真看了起来。沈行舟坐在一旁,静静陪着她,偶尔为她讲解几句册子上的内容,客栈的房间里暖意融融,窗外的码头喧嚣似乎都成了背景。
次日一早,青娘带着伙计们跟着李掌柜去码头总事府办理手续。总事是个面容和善的老者,早已接到沈行舟的嘱托,又听闻青娘在官道上帮过小商贩,对她颇有好感,很快便办好了交易准入证,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靠近戏台的好摊位。
摊位布置妥当后,青娘先拿出染好的戏文纹样布料与茶叶样品摆放好,又让伙计们支起简易染缸,准备现场演示染色技艺。温景然的戏班也已在戏台旁搭好棚子,开始化妆准备演出,锣鼓声一响,立刻吸引了大批码头工人与商户围观。
演出刚开始不久,几个穿着绸缎长衫的商人就被摊位上的纹样布料吸引过来,其中一个正是沈行舟联系的茶商王掌柜。王掌柜拿起一块渐变蓝的绸缎,又闻了闻桌上的云雾茶,赞道:“青娘姑娘,你这染布技艺果然名不虚传,茶叶的品相也极好。我要定五十斤云雾茶,另外还要二十匹纹样布料,给家眷做衣裳。”
“多谢王掌柜信任。”青娘喜出望外,立刻让人记下订单。
就在这时,几个穿黑衣的汉子走到摊位前,为首的正是昨天的领头人。青娘心中一紧,刚要开口,领头人却拱了拱手:“青娘姑娘,昨日多有冒犯,今日特来致歉。听闻姑娘要收些染料原料,我帮你联系了几个山里的农户,他们有上好的靛蓝与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