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染料带来的喜悦还没褪去,青娘又琢磨起了心事。这天清晨,她看着染坊里忙碌的工人,发现大多是村里的老熟人,年轻人要么外出务工,要么在家种地,愿意学染布的少之又少。她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能办个染布学堂,专门教年轻人染布手艺,不仅能给染坊添人手,还能让更多人靠这门手艺吃饭,岂不是两全其美?
“陈大哥,你觉得办个染布学堂怎么样?”青娘把想法跟陈砚一说,眼睛亮晶晶的,“咱们找个宽敞的地方,买些布料和染料,免费教年轻人染布,学会了愿意留在染坊的就留,愿意自己开小染坊的咱们也支持,你看行吗?”
陈砚放下手里的草药包,笑着点头:“这主意好!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大多觉得种地没出路,外出务工又辛苦,要是能学会染布手艺,在家门口就能赚钱,肯定愿意来学。咱们还能借着学堂,把草木染手艺传下去,一举两得!”
两人说干就干,当天就去找里正商量。里正一听,连连称赞:“青丫头,你这想法真是为村里办了件大好事!村西头有间闲置的旧学堂,我让人收拾收拾,就能当染布学堂的场地。桌椅板凳我也让人准备,你们只管安心教手艺!”
消息传到村里,年轻人果然很感兴趣。第二天一早,旧学堂门口就挤满了人,有十八九岁的姑娘,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有几个邻村听到消息赶来的年轻人。青娘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又激动又忐忑,站在学堂门口,清了清嗓子说:“谢谢大家来学染布手艺!咱们的染布学堂不收学费,布料和染料也由染坊提供,只要大家肯学、肯练,我保证把我会的都教给大家!”
“好!”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几个姑娘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青娘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啊?”“学染布难不难啊?”“我能学会吗?”
青娘笑着说:“别着急,咱们今天先认识染料草木,明天正式开始学煮染料、染布。大家放心,染布不难,只要用心,都能学会!”
接下来的日子,染布学堂热闹起来。青娘把学员分成两组,一组跟着她学辨认草木、煮制染料,一组跟着有经验的工人学染布、固色。她教得认真,从野艾、茜草到新发现的紫草、槐花,每种草木的特性、采摘时间、处理方法都讲得清清楚楚;煮染料时,火候大小、煮制时间、染料浓度的把控,她都手把手地教,生怕学员学不会。
陈砚也没闲着,他在学堂旁边摆了个小药摊,一边给学员们调理身体,一边教大家认识草药——哪些草药能当染料,哪些草药能治病,哪些草药有毒不能碰,他都一一讲解。有个学员染布时不小心被烫伤,陈砚立刻用野艾和蜂蜜调了药膏,敷在伤口上,很快就止痛了,学员们都对他敬佩不已。
学堂里的学员学得认真,进步也快。半个月后,有几个姑娘就能独立染出合格的青布和红布了;一个月后,连之前觉得染布难的小伙子,都能染出漂亮的紫色布和淡黄色布。青娘看着学员们的成果,心里比自己染出好布还高兴,特意在染坊里摆了几桌饭,庆祝大家学有所成。
“现在大家都学会了染布手艺,”青娘举起酒杯,对学员们说,“愿意留在‘青石草木染坊’的,我给大家开工钱,男的每天二十五文,女的每天二十文;愿意自己开小染坊的,我给大家提供原料和订单,还教大家怎么卖布,保证大家能赚到钱!”
学员们听了,都欢呼起来。有五个学员选择留在染坊,还有八个学员决定自己开小染坊,其中三个是邻村的年轻人。青娘立刻帮他们选场地、买染缸、联系原料,还把自己的订单分了一部分给他们,让他们不用担心销路。
邻村的年轻人感激地说:“青娘姐,您不仅教我们手艺,还帮我们开染坊、找订单,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青娘笑着说:“不用谢!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以后咱们多联系,有什么困难一起解决,有什么好生意一起做,大家一起赚钱,一起把草木染手艺做大!”
没过多久,邻村的八个小染坊就开起来了。青娘经常去帮他们解决问题,教他们怎么改良染料、怎么提高染布质量。有时候,她还会组织大家一起去山里采草木、一起去县城卖布,让大家互相学习、互相帮助。
这天,邻村的李村长来找青娘,笑着说:“青娘姑娘,你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们村的小染坊开起来后,不少村民都赚了钱,大家都很感激你。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咱们两村能不能结成‘草木染联盟’,一起采购原料、一起接订单、一起卖布,这样既能降低成本,又能提高销量,你看怎么样?”
青娘眼前一亮,连忙说:“太好了!我正想跟您说这事呢!咱们结成联盟后,统一跟原料商谈价格,肯定能把价格压下来;统一接订单,就能接更大的订单,赚更多的钱;统一卖布,还能打响咱们‘青石草木染’的名声,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手艺!”
两人一拍即合,当天就召集两村的染坊主,在“青石草木染坊”里召开了“草木染联盟”成立大会。大家一致推选青娘当联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