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阳熔金,绛霄照晚。落日如在帘勾上,凭窗望去,窥得那一许薄薄的靓影,诉说着朦胧的心事。书影端着承盘,缓缓踏入昭麟门的高槛。隐约可见有新沥的金珠顺着海水江崖的纹路徐徐落下,却不知去了何处。正如她茫然无措的心一般,不知前路究竟在何方。一路走来,果然无人再拦她。像是一缕缥缈的孤影,行移在古道之上。
书影踽踽来到了殿前,托着羹盏的手不住地颤栗着。她屏住气息,指尖轻轻抚上门扇上的凤羽浮雕,听殿中有低微的语声透过油纸渐渐溢出。
“璋佑王如今一病不起,宥儿的身子也并不好,晟王若此时离京,王府里并无主事之人,朕想来倒是不妥。”
“晟王是陛下的亲弟弟,本是最能当此持节之名”
后面的话她并不曾听到,她再也不会听到了。红木承盘脱手砸在金砖上,那盏精致的青白瓷盏摔得四分五裂,琥珀色的梨汁混着瓷片泼了一地,伴随着清泠的脆响戛然中止了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