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臣,三朝元老,父亲秦阁老也在内阁任职。
吴阁老和秦阁老政见也常有不和,二人身后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二皇子,二人渐有相争之势。
前两年皇后为太子和五皇子分别定了中书令的嫡女、辅国大将军的嫡女为正妃,二人的岳家一文一武,皇后千挑万选,就是为太子铺路,而丽贵妃的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岳家都是文官,是以,丽贵妃想让小女儿加入武官家,皇后当然是暗地里百般阻挠。
皇后神色不变,四两拨千斤,“三丫头的婚事还未定,小六年龄还小,妹妹也舍得?不多留两年?”
三公主生母早逝,在舒妃宫中长大,好在舒妃膝下无子,待她也好,三公主算是顺遂的。
丽贵妃心中轻嗤,面上却仍挂着笑:“三丫头的婚事,谁人不知陛下已有中意人选。”
她眼波一转,笑眯眯地看着苏屿默,十分自然地更换了话题:“少师大人学富五车,不知皇子们近日在课业上表现得如何啊?”
顾妍舒一阵无言,丽贵妃真会给苏屿默挖坑,明着是问课业如何,实则在试探他对几个皇子的态度,毕竟他任职内阁,又是少师,常伴圣上左右。
苏屿默还未开口,上首的太后清了清嗓。
“时候不早,皇后和贵妃想必也累了。”
皇后和丽贵妃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纷纷起身告退。
苏屿默知道太后还有话要和顾妍舒说,便也起身告退,去往圣上的紫宸殿。
待人走后,顾妍舒起身提裙,坐在太后身边,抱着她不撒手:“皇祖母,几日不见,安华可想您了!”
太后轻轻抚着她的发,“你这妮子,人一走,便没个规矩。”
顾妍舒望着太后,眨了眨眼,大言不惭:“皇祖母不就是喜欢孙女没规矩吗?”
引得太后笑声不断。
她腻在太后怀中撒了会儿娇,郑嬷嬷便端了几盘点心上来,是她最喜欢的芙蓉糕和冰酥酪,顾妍舒顿时两眼反光,松开太后,取出一块,往口中送。
太后今日很是开怀,也陪着用了两块。
祖孙二人亲密地说着话。
太后微微正了正神色:“你和郡马万不可去蹚夺嫡这趟浑水。”
顾妍舒给太后宽心:“祖母放心,孙女谨记。”
太后又问起二人成婚后过得如何,顾妍舒嘴上挂着笑,说二人琴瑟和鸣,哄太后开心。
太后睨着她:“是吗?”
顾妍舒被看得有些心虚,忽然想起来早间郑嬷嬷进屋来给二人收拾床铺,必是将二人分床之事已禀了太后。
她暗想自己实在太过大意,索性不答,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
太后哪能放过她,“成婚才第三日,便分了床,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顾妍舒声若蚊蝇:“孙女还不习惯和他共寝。”
太后点了点她的头:“你呀你,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郡马是不敢违逆你的意思,你想如何便如何,只是,这样一来,日子久了,夫妻必定离心。”
“郡马顺着你,你也不该过于骄纵。”
太后似是想到什么,微微一顿,犹疑着开口询问:“郡马……该不会是……身体有异吧?”
顾妍舒刚刚含了一口茶,听到太后这一问,险些失礼,她呛咳半晌,喘着气道:“祖母,不是……”
“他身体好着呢!”
话说出口,又感觉有些奇怪,百口莫辩。
太后似信非信,嘱咐她:“哀家自是希望你夫妻和顺,你虽然出身皇家,但夫妻相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切不可再任性胡闹。”
看日头也差不多了,太后命人去请苏屿默回长乐殿用膳,宫人领命去了。
紫宸殿中,苏屿默在御前奏对,这两日圣上允他休沐,但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提前布局。
圣上的书案上,有一封奏折,参奏户部尚书郑远受贿,数额庞大,令人瞠目结舌,圣上揉着额角沉吟片刻,看向下首的苏屿默,问他有何看法。
苏屿默不急不躁地回道:“臣以为,此事尚未定论。”
圣上眯了眯眼,他不是无缘无故地让他入内阁,除却安华的缘故,也是发现他的辅佐之能,年纪虽轻,又刚接手内阁之事,但行事却老成,与其他几个老狐狸几次奏对时都有来有回,从未落于下风,内阁二分天下,如今加上一个苏屿默,恰好能与吴秦二人抗衡。
苏屿默也明白圣上的用意,是以几次事件,他只为君上分忧,二位皇子之争,从不多说一句,也从未有偏向谁之意。
“苏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苏屿默颔首应道:“受贿之事可大可小,还需查清郑尚书贪的是哪方面的款项。”
圣上虽未应允,心中却也认同了苏屿默的话,若他只是从商人那收些贿赂,倒也好说,若是他起了妄念,动了税收,那便是在动摇国之根本。
“朕会下令大理寺少卿周景调查此事,你来负责暗中查访。”
苏屿默颔首应是,圣上心思缜密,周景在明,他在暗,方能确保此案不出岔子。
此时,殿外内侍来禀,太后传苏屿默前去长乐殿用膳。
圣上摆摆手:“去罢,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