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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2 / 3)

,坠入永不轮回的酆都。瞬间的犹豫,被拉长成了具象的折磨。

谁能来将许如期从这样的徘徊中解救出来呢。她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等待着上苍的指引。“东家一一”

夹道外传来的脚步声,有谁一边唤着江崇峰,一边往这边来了。像是被当头一棒,许如期猛地捂着胸口喘息起来。她才意识到她已经忘了呼吸许久,在外头那人距此还有一些距离时,低着头,踉踉跄跄地快走了几步,飞快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离开了江崇峰的视线。站在门外的阿成疑惑地看着许如期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着江崇峰家的院门。他停了一会儿,决心当自己没有发现这件事,故意重重地踏了几步,小心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口。

江崇峰站在门后,双眼猩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视线看得他心头一紧,阿成连忙低下头,小声道:“接到信了,那边说可能五日,可能十日,左右不过这个月,他要过来一趟。”“知道了。"江崇峰说着,冲他扬了扬下巴,“你走吧。”“爱。”

阿成巴不得。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样,回到店中时,仍在反复咀嚼方才那一幕,那个与他擦身而过的女子。

这是他今生第一回踏足临凌,他不应当匆匆一瞥,便能说谁有些眼熟。可阿成总觉得他似乎在哪儿见过那女子。

思来想去,终于在看到货架上西边来的缎子后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见过那女子,只是在某个时刻,见过应当是她的画像。是他与江崇峰远远没有现下威风的时候的事了。十六七岁的少年,瘦成了一把骨头,脸颊与眼窝都深深凹陷了进去,可偏偏一双眼睛亮得像野狼一般,看人时也从不遮掩,阿成那时跟他说话,看久了,疹得慌,总觉得这半大小子也如野狼一样,要吃人了。那时过得艰苦,兄弟们连一件遮体的衣裳也没有,江崇峰却不知从哪儿得了一张牛皮纸,半截炭笔,悄悄藏在岩壁的缝隙里。一日累到头,谁都受不了,回去倒头就要睡。偏偏江崇峰还有一丝力气,从岩壁的缝隙拿出他的纸笔,埋头写写画画。浪拍在崖上,一波接着一波,周而复始,奔流不息,听得久了,教人忘了时间与疲惫。

累得狠了的人们,在水声的安抚下,忘了醒来后的苦楚,闭眼睡得香甜。鼾声此起彼伏,只有江崇峰还醒着。

他借着外头一点光,伏在床上,细细描摹着什么。阿成在他上铺,住处又逼仄,不想看也由不得他。透过嘎吱作响的床板,他依稀看到纸上画着一位女子。是俏丽的模样,侧着身子,披散着头发,耳边别着一枝银杏,正弯着眼儿笑。

视线再偏一寸,阿成瞧见,那画她的人,也弯着眼儿在笑呢。应当是与阿成擦肩而过的那个女子吗?

或者说,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阿成想到这儿,又想起了他们还没决定要来哪儿,上头那些人正犹豫不决的时候。

是江崇峰尽力在那些人里斡旋,终于确定了要来临凌,他也如愿以偿地得了这个差事。

那些日子,阿成不知江崇峰在背后如何努力,又付出了多少。反正,在确定要来临凌的那一天,阿成看到,江崇峰笑得开心极了。阿成斜对面的花间蜜煎铺,此时也正开了门,掌柜的花照野,正在店里整理着刚从库房中拿出来的蜜煎。

这几日生意好,许如期又接了几单要送上门的大单子,原本够卖两个月的存货,此时算算就有些不够了。

花照野正盘算着要新制一批蜜煎,清理掉一些放久了的陈货。他拿了算盘,一边算要制几种果子,每样果子要多少斤,又要多少斤的蜜,多少斤的糖,还有其他辅料。

制果时他一个人力气不够,恐怕到时还要请几个小工,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活计。

想到这儿,花照野忽然想起了妻子。

他的妻子力气很大,若是能帮忙一块儿制蜜煎,也能少许多功夫,最近他们一块儿忙着生意上的事,也亲近了不少,许如期应当会想要帮着自己一块儿于活。

只是当真夫妻一块儿做活了,这制蜜煎的关键步骤,与花照野父亲留下来的方子,可要向许如期和盘托出呢?

花照野觉得,这事换了廖三娘来盘算,一定是当场否定了。制蜜煎的秘方是花照野父亲留下来的半生心血,为了这个方子,花父生前便与母亲兄弟离了心,他死后,花照野孤儿寡母为了方子不被花家宗族夺走,更是不惜拿了手中一部分果林做交换,换来了背井离乡,从头开始的花间蜜煎铺。许如期嫁进花家还不到一个月。

以花照野对母亲的了解,廖三娘是绝不肯将这家中最重要的东西分享给她的。

思来想去,花照野尚未想明白如何在母亲与妻子之间周旋,一转身,便看到了气喘吁吁的许如期,正出了一额头的汗,站在店门口歇气呢。花照野一怔,疑道:“去了一趟表哥家,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可是有谁在后头追你不成?”

许如期此时仍旧心神不宁,又不肯教丈夫看出来,只一边掏出手巾擦汗,一边侧了身子,掩着脸道:“没有人,就是我出门时听到后头有狗叫,吓了一跳,便跑了几步。”

“狗?"花照野皱了眉头,伸着头往江氏南北货旁的夹道看去,“这会儿没瞧见,恐怕是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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