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花照野身上,“其实若不说这个,女婿人还挺好的,新女婿愿意自个儿掏钱补贴岳家的少,他是看着你的份上,才待我们好。”
这话许如期也认同,点头道:“他确实待我不错,昨日那样大的太阳,也陪着我周旋了一整日,所以阿娘放心吧。”李静纨轻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与你爹才更不能要你们出钱,懂吗?”许如期隐隐约约懂得李静纨的意思,晓得是为了让她与花照野好好过日子,不教自己在花照野面前抬不起头来,才不要女婿拿钱的,是做父母的一片慈爱之心。
只是她也有做女儿的一片孝顺之心啊。
她想要辩解,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李静纨捂住了嘴,瞪她道:“行了,女婿还在外头,我们俩在里头这样久也够了,快些出去。”许如期总是拗不过李静纨的,闻言,只能垂头丧气地闭了嘴,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里间。
只是她一踏出里间,便觉得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花照野捧着一杯茶,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敢看许如期娘俩,他身旁的许应麟更是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一眼瞧过去便知道有鬼。李静纨的脚步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眯起眼来看向许应麟,看了他许久,直到把他看得眼神游离方才罢休。
这时也快到中午了,李静纨看了一眼外头的天,回头冲花照野柔声道:“这回教你与如期担心了,阿娘承你们的情,你们放心,这事儿阿娘处理的来,家里也没准备吃食,这马上晌午了,快些回去吧。”花照野迟疑了一会儿,张了张嘴,似乎是又想提起钱的事,只是还未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了许荣昌的声音:“静纨啊,给我开开门。”屋里四人闻声皆是一愣,许应麟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窜了出去打开院门,欣喜地大喊道:“阿爹!阿爹你怎么回来了!”许如期扶着大喜过望的李静纨跟在后头,两人泪眼婆娑地看着一夜之间干瘪了许多的许荣昌,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许应麟扶着许荣昌走到堂屋坐下,带着哭腔问道:“阿爹,我们刚刚还在担心心你呢,你怎么就自己回来了?”
看着一家人红着的眼,许荣昌也没忍住,落下了泪来。他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方才赵大元找到我,说那罪魁祸首找到了,昨日好几个案子都一齐结了,便先把我放出来。”这事许如期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一齐吃惊问道:“那顾阿嫂吗?是谁将她找到的?”
许荣昌仍旧摇头:“顾阿嫂自己也不清楚,说是她本来已经逃了,一个青年郎君忽然出现,将她打晕塞进了车里,后头又被关在地窖中,直到刚刚被送到巡捕房。”
“是哪来的游侠儿做的吗?兴许是位隐姓埋名的厉害游侠儿路过临凌,听闻了阿爹受了这一难,决心行侠仗义,将那顾阿嫂从乡间捉拿归案,却不留姓名。”
许应麟眼睛一亮,张嘴便把他平日里偷偷看的闲书抖搂个底朝天。听了儿子这一番天马行空的发言,许荣昌一愣,回家的感动倏地消失了,他伸手狠狠锤了许应麟一下,怒道:“好小子,我等会就去你那屋里翻一翻,看看你究竟藏了多少闲书在家中!”
眼见这父子俩把话题扯远了,花照野连忙倒了一杯茶,敬到许荣昌面前道:“岳丈莫要大声,先坐下歇息,喝杯茶润润嗓子。”许荣昌不能不给新女婿的面子,气喘吁吁地坐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又将话题扯回到了顾阿嫂身上,叹道:“不过这顾阿嫂,说起来也有些可怜。李静纨冷哼一声,拿出手巾为许荣昌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嗤笑道:“你可还记得,她制的吃食不仅吃坏了茶坊的客人,还吃死了两个人呢,死的人不可怜?”
许荣昌连连摆手,沉声道:“当真有些可怜,我在巡捕房里听了一耳朵,原来顾阿嫂是个寡妇,带着女儿再嫁了一个泼皮,泼皮待她不好,平日里便指使她干活,为了女儿她也忍了,女儿好容易出嫁了,以为日子能好过些了,泼皮又染上了赌瘾,家里挣来的钱都给败光了,前日本来她准备的几块好肉,也被泼皮拿去换了坏的。”
“就是这几坏肉,吃死了人?就连这几块肉,也要偷来换成坏的?”李静纨听了顾阿嫂的遭遇,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听顾阿嫂的意思,应当是这样,她这几日有些鼻塞,没有闻出来。”许荣昌点了点头。
“那,这事难不成就让她一人抗下了?难道就让泼皮逍遥法外了?”许如期不忿道。
“我出来前,赵大元已经带人去寻那泼皮了,只是这事闹得这样大,去哪里还能寻到,天又热,不拘往哪个山里一钻,能躲好几个月,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找到的顾阿嫂。"许荣昌道。
顾阿嫂再可怜,也差点将许荣昌害得家破人亡,他的同情心有限,不一会儿便将她忘在了脑后,只疑心究竟是哪位郎君行侠仗义,将他从巡捕房里解救了出来。
这件事,连花照野都很好奇,一家人围在一起讨论了许久,也没个答案,最后由得李静纨下了结论:“恐怕是旁的被牵连的店家的本事,咱们不过沾了一丝光罢了。”
“是呢,不管了,就算我出来了,咱们后头的麻烦事也不少呢,巡捕房哪儿要打点。"许荣昌说着,烦恼地挠了挠头,“还有食肆行,也不知食肆行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要狮子大张口讹我多少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