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丰盛茶坊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站在外头,瞧不见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得有人在不住嚎哭着,说着甚么要还他命来的话。许如期听得满头大汗,拉着花照野的手,费了许多功夫才从人群中钻了进去,但围着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俩挤了许久,也还未挤进最里头去。而茶坊大门此时大门紧闭,许荣昌与李静纨正被领头的一个白头巾大汉揪住了衣袖不得逃脱,两人面色都不好看,尚且没有瞧见许应麟的身影。“昨夜就在你们茶坊用了一碗鹌鹑猾础儿,说是甚么听人说你们店里的味道好,特特来尝尝,结果晚上回去便不行了!”那白头巾大汉一边嚎哭,一边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说道。被揪住袖子的许荣昌满头大汗,脸上的沟壑都深了几分,也不敢高声辩解,只敢分辨道:“这位郎君,您若说的是真的,我昨日也不止买了一碗鹌鹑猾础儿,怎么能只有您家兄弟用坏了,即便天热,茶坊的吃食都是用了冰好好保存的这事一定有误会吧。”
“你这老贼!还好狡辩,我兄弟下午还好好的,晚上只在你们家用了一碗馆础儿,人便不好了,不是你是谁?”
那大汉更是激动,松开李静纨的袖子,双手揪住许荣昌的衣领,生生将他从地上拔了起来,眼见着就要往地上摔去。许如期刚刚挤出人群,离她阿爹尚有一段距离,伸手也触不到,几乎只能眼见着这大汉将许荣昌摔在地上了,禁不住失声大喊道:“阿爹!”跟在她身后的花照野更是被人群挤得晕头转向,连事情都没有听明白,此时更是搭不上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崇峰一身煞气,与许应麟从另一头进来了,他抬手便制住了那大汉,呵道:“若是真事,自去寻巡捕过来便是,一上来便动手是什么道理?”
江崇峰的手臂瞧着也没那大汉粗,竞然钳地大汉动弹不得,大汉还想动手,抬头与江崇峰对上了视线,见他眼中戾气十足,瞧着有些可怖了,一时被震慑,僵在了原地。
许如期与许应麟只顾着许荣昌,一齐冲了上去,将许荣昌从大汉手中解救了下来。
许荣昌此时脸色发白,一时没有喘过气来,瘫软在儿子怀里,另一旁的李静纨也被吓得够呛,眼神发直,软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回不过神来。许家姐弟顾不上与这些人纠缠,连忙扶起爹娘,一叠声地叫着他们,生怕这一吓,吓破了许家父母的胆,教他们失了魂去,再找不回来了。而后头跟着的花照野看了一眼后,觉着看护许家父母倒也不用这样多人,便选择了也与上前与江崇峰一块儿与上门叫嚣的男子对峙。眼看江崇峰与那大汉之间火药味十足,花照野心思也细腻,不愿教这冲突愈演愈烈,连忙轻言细语道:“这位郎君,也不知您家兄弟现下究竞如何了?若是不好,可以叫医工上门瞧瞧。”
大汉身后一位老者见丰盛茶坊这样快便来了帮手,也上前不动神色地拉了他一把,冷声道:“我那小儿回去后便泻了一夜,早上又发起热了,瞧着便不好了。”
“这不是没死呢。"江崇峰听了,阴阳怪气地出声讥讽,“我老远便听到你们说什么不行了,还以为已经断气了呢。”
“你这混账说些什么?”
大汉本在父亲安抚下平静了一些,被江崇峰一激,又重新暴跳如雷起来,伸手便要向他打去。
只是他虽然壮,个头却矮,抡圆了一拳,只往江崇峰胸口砸去,不仅被他一把接住了拳,还直接反手拧了回去,痛得他发出一声惨叫。“别在这儿动手动脚的,不好看。”
江崇峰说着,手上又用了一分力,痛出了大汉一头的冷汗。花照野在一旁看的汗流浃背,正要出声劝说,又听得江崇峰大声道:“诸位街坊都认识丰盛茶坊老许,他在桥南巷做了十几年生意了,从未听说过有人吃坏了的。
这一位一来便嚷嚷着人不行了,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吃死人了,若是吃坏了肚子,怎不去请医工,为何大清早便找上老许来了?若有真有问题,还应当请巡捕来才是!莫要平白坏了许家的名声。”“那便叫巡捕来!我们家有理,有甚好怕的!”老者一吹胡子,瞪着江崇峰怒道。
“不慌,我已经遣人去唤巡捕了。”
江崇峰说着,远处果然传来了巡捕赵大元的声音。“都围在这儿作甚?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不许聚集,快些都散了!”赵大元穿着皂衣,别着木棍,与一位同僚一块儿朝着丰盛茶坊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敲起了锣。
既然公差来了,许家的帮手也到了,周围拿不准究竞要不要上前帮忙的街坊与纯粹凑过来看热闹的行人们一齐做鸟兽散了,只留下了上门闹事的大汉一行人,与许家几位。
赵大元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许荣昌与李静纨,皱眉道:“你们这是闹得什么事?”
许荣昌在许如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边擦汗一边道:“赵巡捕,您也是茶坊常客,那鹌鹑猾础儿您也是常用的,这些年来,可真是第一回有人说用坏了肚子啊。”
那老者与大汉见赵大元一来便先与许荣昌说话,顿时不忿起来,一齐嚷道:“我们家小儿昨日就只用了一碗猾础儿,若不是你们茶坊的问题,还能有谁他们吵得大声,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