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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5)

第18章第18章

许如期出嫁前,被李静纨耳提面令了许多回,告诫她在婆家不比在家中做女儿时松快,尤其是刚刚成婚时,务必要时时刻刻提起精神来,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惹了婆母不满一-但也别显得太怯懦。这几句话在这个月里被李静纨翻来覆去地念叨,早教许如期听出了一耳朵茧。

她嘴上心上当然都记住了,可记住又能如何,纸上谈兵罢了,她又不曾见过真正难相处的婆母与夫家。

自许如期幼时有了记忆起,许荣昌与李静纨就已经从老家搬来了临凌城桥南巷,十来年里,与刘廿七娘朝夕相处的日子不超过一个月,刘廿七娘不在时,李静纨在家中说一不二,许荣昌都要瞧着娘子脸色过活,她可从未谨言慎行过呀。再说许家婆媳几番交锋,都以刘廿七娘失败告终,祖母这人虽然嘴上没一句好听的话,但当真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坏的事,输就输了,她老人家当时发了脾气,卷铺盖往乡下一躲,第二年再来时仍旧如从前一般。所以这婆母究竟有何可怖之处,李静纨即使说的唾沫横飞,许如期也仍旧懵懂无知。

就如同现下,许如期垂着头,鹌鹑一般坐在廖三娘下首的凳子上,心里明镜似的晓得婆母有些古怪,恨不得竖起耳朵,使尽浑身解数去辨析她的每一句话一却依然听不出好赖来!

“我们如期真是生得好模样。“廖三娘生得一张容长脸,眉间皱纹深,眼睛却长得细,笑起来眯成一条缝,远看脸上横七竖八,条条都是道,“我们家大郎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才得了这么好的娘子。”廖三娘话音刚落,许如期脑子里便冒出了李静纨声嘶力竭地教诲一一婆母夸赞你,贬低儿子,你要说甚?

“母亲说得哪里的话,如期从前蠢笨,还要您多多教导才是,我瞧一一"许如期正照本宣科地背诵在家学来的话,不防在提及花照野时卡壳了,“我瞧,花郎君为人稳重,为人稳重一一”

除了为人稳重,还有甚来着,许如期一时记不清了,急了一脑门子汗。她这窘迫模样逗笑了廖三娘,廖三娘笑得拍腿,摇头道:“以后你便唤他一声大郎,他父亲去得早,花家又人丁稀薄,这回成婚家里也只来了一个叔叔,以后有了你,也算是有了伴。”

廖三娘说得情真意切,许如期听得几乎要感动了,张口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她正绞尽脑汁编造呢,又听得上头婆母话锋一转,含蓄问道:“好孩子,昨夜可睡得安稳?″

她问得好似漫不经心,但倏然间,方才那些感动便从许如期脑子里灰飞烟灭了,她的耳尖回忆起曾被李静纨全力一拧的痛楚,嘴角下意识地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笑道:“回母亲的话,昨夜如期睡得安稳,一觉睡到天明。”廖三娘的黑眼珠子被上下眼皮夹击,躲在缝隙中闪烁,正是一个若有所思。许如期双眼无神,眼睛仿佛透过婆母望向了虚无之处,正是一个呆若木鸡。两人眼神一轮交锋,以廖三娘一拳打在棉花上败下阵来。“嗳,其实大郎前几日有些风寒,昨夜也累了一整日,我担心他一一"廖三娘笑得慈祥,神情坦然的仿佛夜晚做贼一般听墙角的人不是她,“你们还年轻嘛,总归冲动些。”

一计不成,寡妇对新妇使出杀招!

果然扯到床第之事,甚么年轻冲动的,新入门的小娘子立即被打得落花流水。

许如期当即面红耳赤,坐立不安,支支吾吾起来,将李静纨的谆谆教导忘了个精光,半晌也只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儿媳妇这般扭捏,廖三娘感到浑身舒坦,她趁热打铁,又叮嘱了许多不要贪欢,来日方长,以身体为重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要许如期安分些,莫要过多去招惹丈夫,坏了他的身子。

待到花照野从外头回来,便发现新婚的妻子从头到脚,露在外头的地方都红通通,浸在了染缸里似得。

他迟疑地多看了一眼许如期,问廖三娘道:“这是怎么了?”“娘俩说些私房话,男子莫问。”

廖三娘说着,伸手亲昵地摸了一把许如期热气腾腾的脑瓜子。自来都说婆媳之间合不来,花照野娶妻前也担心母亲与妻子之间若有矛盾,他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当下瞧见这娘俩的举止,他真切地松了一口气,对廖三娘笑道:“那儿便不问,阿娘,四司人遣了伙计在前头店里候着,等着结账呢。”

“好,我这就去。”

廖三娘闻言站起身来,拉了许如期的手,凑近低声道:“家中还有些吃食,你可会用灶?辛苦你拿去角房热一热,回头咱们仨先用早饭。”“嗳。"许如期低头应了,顺着廖三娘地指引,逃也似的钻进了角房中,隔着一扇窗,伸着头偷看婆母与丈夫的行踪。待廖三娘与花照野走得没了影,她捂着胸口长长地哀叹了一声,背靠着墙壁,软条子似得滑溜到了地上。

“竞然将我说的如同、如同那什么一般。”许如期瘫坐在地上,紧紧抿着嘴,老大不高兴地自言自语道。天地良心,她现下对花照野当真没有甚男女之情,廖三娘也不出门打听打听,谁家小娘子能对第一次同床共枕,便被她一只手提了起来的丈夫生出好感来那岂不是乾坤颠倒、倒反天罡了!

许如期从小便力大,她从小憧憬的丈夫可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应该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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