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掀了开来。
这个箱子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里面放着黎元提前帮他办好的各类证件。
黎墨生简单看了看证件内容,便把它们摞成一摞,随手拉开床头柜抽屉、丢了进去。
收回视线,他看向了箱子里剩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扁平的木匣。
木匣的面积和厚度都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差不多,从外观褪色程度看来,已经有好些年头,但保养得却很是悉心,没有任何磕碰和磨损。
黎墨生静静看了它一会儿,却并没有把它打开,也没有把它拿出来,只是用箱子里的绸布重新将它掖好,合上箱子拉上拉链,放进了衣柜深处。
正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伸手摸出来一看,竟是唐宁发来的消息。
黎墨生的神色当即柔和了几分,滑开屏幕点进对话框,就看到了一张图片。
点开图片,那是一张神母形象的线稿。
画面中的神母姿态典雅,飘逸的裙带将其环绕衬托,浓重的神话色彩下,尽显成熟端庄、大气磅礴。
完美展现了一位创世之神应有的气度。
黎墨生敢说,这幅画一经公开,绝对能惊艳所有人,只不过——
黎墨生忍不住似的低低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有些颤抖。
——只不过,真正的神母跟这幅画像,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二者的区别堪比两极和赤道,差了起码十万八千里。
就带着这止不住的笑颤,黎墨生缩小图片,点开了输入框。
分明笑得不行,他却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在回复框里写下了五个字。
点击,发送。
另一边。
洗完澡的唐宁刚躺上床,就收到了新消息。
她滑开手机屏幕一看,是黎墨生刚刚发来的回复——
【非常好,完美】
唐宁满意一挑眉。
熄灭手机,“啪”地关上了床头灯。
*
翌日上午。
今天是个阴天。
唐宁一早就出了门,前往了唐东鸣所住的小区。
在唐东鸣家门前下车时,她看整个一楼都亮着暖融融的灯光,上前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保姆舒姨。
“来得这么早啊?”舒姨笑呵呵地转身给她拿了拖鞋,“你爸说你今天回来吃饭,我还以为你中午才来呢——早饭吃了没?要不我先盛碗汤给你垫垫?”
唐宁昨晚给唐东鸣发消息说,自己今天要回来一趟,让他上午先别去公司,也不知他是怎么告诉舒姨的,这满屋子萦绕的浓汤香气,一看就是起早做了准备。
“不用,”唐宁道,“我正好有点事要问我爸,晚点直接吃午饭吧。”
“也好,那今天早点开饭。”舒姨说罢,张望了一下电视厅那边,有些好笑地指了指,“你爸搁那儿运动呢,估计都没听见你进门。”
“运动?”
唐宁仿佛听见了什么稀罕的词,满腹狐疑地往电视厅那边走去,及至门前,便见硕大的电视屏幕里,正开着一款运动类的体感游戏。
那款游戏近似于保龄球,在一条曲折蜿蜒的跑道上,随机散落着许多球瓶,需要玩家用体感控制器操控保龄球左右滚动,尽量撞击更多球瓶得分。
这种游戏,正常人大概都会用手或腿绑着控制器,通过四肢的左右甩动来控制保龄球的方向,然而唐东鸣……
他穿着件枣红色的秋季家居服,盘腿坐在电视前的地毯上,双手插兜、头戴耳机,把控制器压在耳机的头带底下,正像个不倒翁似的懒洋洋左右摇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扮演一只喝醉的倭瓜。
唐宁:“……”不愧是你。
她不忍直视地走到唐东鸣身后,轻巧一拨他的耳机,让它滑到了他的脖子上。
“诶?”唐东鸣转头见是她,惊喜道,“你回来啦?”
唐宁顺势在旁边的沙发坐下,皮笑肉不笑:“唐董运动辛苦了哈?”
唐东鸣全当这是褒奖,满脸得意还故作谦虚地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这个运动还蛮轻松的。”
唐宁又好气又好笑,心说那可不轻松么?你就差把控制器绑别人身上替你动了。
“来来来吃点水果,”唐东鸣扯下耳机往旁边一丢,把茶几上的果盘塞进了她手中,自己挪着屁股往对面沙发边一靠,双手手肘向后搭在沙发上,“诶,小沈呢?没带他一起过来?”
唐宁剥开一个橘子递过去,瞥他一眼:“别装了,你不是早知道是假的了么?”
当初沈时易一炮而红,唐宁决定解除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和唐东鸣摊牌了演戏的事。
而那时候唐东鸣的反应就丝毫也不意外,明显是早就猜到了实情。
唐东鸣也不辩驳,乐呵呵地接过橘子,往嘴里塞了一瓣:“嘿,那我不是看他这么久还没搬出去,想着没准你们这段时间又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了呢?”
唐宁没理会他这调侃,把果盘放回茶几上,抚了抚手,言归正传道:“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唐东鸣正扒拉着橘子上的橘络、往旁边垃圾桶里扔,听到这话也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