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拍了拍旁边徒弟的肩膀:
“嗨!我们说的是这个病例本身罕见!不是说老爷子情况严重!恰恰相反,老爷子现在这情况,简直是因祸得福,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瞪了徒弟一眼:
“你这小子!是不是光顾着研究这罕见病例,没跟家属说清楚?看把人家女同志吓的!”
那大夫都四十多岁了,但在师父身边,还象是小徒弟一样,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是抱歉地对赵大梅说: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心都扑在这罕见的病例现象上了,好象好象是没把结论说清楚。老爷子情况确实很好,不用担心!而且而且以后很可能都不会再糊涂了!”
峰回路转,周柒柒和赵大梅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大梅急忙追问:“大夫,这这到底是咋回事?您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吗?”
大夫看向师父,老专家接过话头,指着墙上的片子,认真地解释道:
“是这样的,检查结果看来,老爷子身体别处没啥大碍。关键在他脑子里,有一个‘蛛网膜囊肿’。”
他怕家属听不懂,又解释道:
“简单说,就是脑子里长了个小水泡,你们说他之前时好时坏,糊涂起来认不清人,就是因为这个小水泡压迫到了旁边的脑组织和血管。”
他指着片子上几处细微的移位和变形:
“喏,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血管都被压得有点移位了,型状也有点改变,这就象电线被东西压住了,信号就传不好,人就会糊涂。”
赵大梅连连点头,说道:
“对对对!我公爹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偶尔会突然发现不过来,忘记点小事,糊涂一阵子就好了,所以我们一开始没当一回事,没想到后来,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在这次住院之前,能糊涂好几个钟头都不清醒过来!”
“没错!”
老军医点点头,
“如果一直这么压下去,压迫越来越厉害,这‘电线’可能就彻底坏了,人可能就唉,总之情况会越来越糟。”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充满了惊奇:
“但是!没想到啊!老爷子这次跳崖,歪打正着,自己给自己把病治了!”
“哦?怎么说?”
周柒柒有些惊讶地问道。
老专家指着片子上囊肿的位置变化:
“你们看!原来这小水泡是在左边这里压着神经血管的。结果!就因为你们说的那次撞击,它‘噗’一下,被撞得挪了位置!”
他手指点了点新位置:
“现在这地方,不压着任何重要的神经血管了!所以啊,老爷子以后,这糊涂病,自然也就不会再犯了!这不是因祸得福是什么?!”
老军医放下片子,感慨道:
“这种囊肿因为外力撞击发生位移,而且正好挪到不碍事的地方,这种情况,实在太罕见了!我干了一辈子脑科,也就当年打仗的时候,见过一个团长被炮弹震了一下,发生了类似的情况!所以我这徒弟一时半会儿才搞不清楚状况,大惊小怪了!”
这一番话,深入浅出,把复杂的医学问题说得明明白白。
周柒柒和赵大梅听完,两个人激动得手都握在了一起,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过,赵大梅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尤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大夫,那我公爹脑子里这个小水泡,它现在是不压着神经了,可它还在里头啊这到底算个啥东西?严重不严重?需要需要开刀给取出来?”
她一想到“开刀手术”这四个字,手心就有点冒汗。
老专家摆了摆手,
“别慌,姑娘,这个东西我看过了,是良性的,不惹事,不压迫神经,那就是良民,咱们就跟它和平共处就行,用不着特意去动它。”
他语气轻松地补充道,
“只要老爷子往后保持心情舒畅,别太紧张劳累,特别注意别再磕着碰着脑袋,就跟没事儿一样!定期回来让我们瞅一眼就行啦。”
听了老专家这番肯定的话,赵大梅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彻底落了地,她连声道谢,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走出办公室,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回到病房时,张国强正坐在床边,给老爷子掖被角。
一见她们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回来,他赶紧努努嘴,压低声音说:
“咋样?咱外头说去,老爷子惦记着结果,一晚上没睡踏实,刚眯着。”
赵大梅脸上却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摇了摇头,声音轻快:
“不用出去!是好事儿!是天大的好消息!你把爹叫醒吧,让他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保准能睡得更香更踏实!”
张国强将信将疑,但还是轻轻唤醒了老爷子。
赵大梅坐到床边,握着老爷子的手,把老专家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和张国强。
听到那折磨自己多年的“糊涂病”竟然因祸得福地好了,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国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