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甚至能清淅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劣质烟草的味道。
这八十个人,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音,甚至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直到敌人走远,他们才象鬼魅一样,从泥水中再次站起,继续前进。
三天后的午夜。
终于抵达了预定地点。
在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山谷的悬崖边,祁振邦打出停止前进的手势。
雨中,八十条黑影,瞬间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与草木、岩石再无分别。
祁振邦拿出单筒望远镜,借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光,观察着山谷下的目标。
那里是敌军后方一个戒备森严的炮兵阵地。
十几门崭新的克虏伯野战炮,整齐地排列着。
炮兵们大概以为身处后方,高枕无忧,大多已经钻进帐篷睡觉,只有少数几个哨兵,懒洋洋围着一堆篝火取暖。
在阵地的三点钟方向是堆积如山的弹药箱。
七点钟方向,是一顶明显比其他帐篷更大、亮着灯的帐篷,那里是敌人的指挥部。
祁同炜那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做着最后的战术确认。
“暴雨,是最好的掩护。雷声,是最好的炮火。”
“目标优先级:弹药库,指挥部,炮兵。”
“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一击不中,全军复没。”
祁振邦放下望远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八十双在黑暗中,亮得如同狼眼的眸子。
没有做任何动员。
因为,他们这群人本就是为了死亡和荣耀而来。
祁振邦只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行动开始!
他自己则从腰间,缓缓抽出了那柄在黄埔的训练场上,不知刺杀了多少个草人的三棱剌刀。
冰冷的刀锋,在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映照下,闪过一抹森然的、嗜血的寒光。
这把“尖刀”,今夜,将第一次痛饮敌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