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联盟的快艇在海神岛那边还在搜索,探照灯的光束在海面上摇晃,像一头头凶恶的野兽。王小龙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危险在后面,海神岛的秘密、丹王殿的刺杀、海盗联盟的追击还有那个陈少,他总觉得这个人的目标不光是地脉之心那么单纯。
海风吹过,带着咸腥味,打在脸上有点疼。王小龙握紧了手里的匕首,他突然间有了决心,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他都得走下去,老渔夫的牺牲、柳长老的托付、还有他身上的责任。
海神岛的沙滩是黑色的,像是被墨染过,王小龙赤着脚踩上去,沙子是热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和鬼见愁那种寒风冷浪截然不同。
“这是因为海神岛的沙子里有‘地脉金沙’,是用来净化海水里的毒素的,因此即使在晚上,沙滩也会发热。”海丫拎着湿淋淋的裙子,光着脚丫在前面带路,麻花辫上沾着海草,“你往这边走,穿过这片红树林,就是我们的村子,不过你得把这个戴上,这是岛民的信物,不然会被巡逻队抓回去当成海盗。”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贝壳做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小海龟吊坠。
王小龙将项链戴在胸口,贝壳温润凉爽,很舒服。他看着眼前的红树林,树干狰狞扭曲,气根垂在水面上,像一道道栅栏拦着,不让外人踏上岛内半步。太阳光从密密匝匝的树冠间漏下来,斑斑驳驳地洒在水面上,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草木香。
“这林子也有说法?”王小龙发现海丫走路尽量避开气根。
“嗯,”海丫压低了声音,“里面住着红树的‘树灵’,脾气极差,谁要是破坏了红树林,它就会缠上谁,第二天,准会在海里发现尸体,浑身缠满气根。”她指着边上一棵特别粗壮的红树,“那就是树灵的老巢,你看那树干上的纹路,像不像一张人脸?”
像!王小龙仔细一看,真像!树干上的褶皱组成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尤其是那双眼“眼睛”,空空洞洞的,仿佛在盯着他们,吓得人直冒汗。
“走吧,别看了。”海丫拉了他一把,“树灵不喜欢让人盯着看。”
穿过红树林,眼前突然开阔,一个渔村出现在海湾边,几十间用贝壳和木头搭的房子错落有致,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海草,墙壁上还画着彩色的壁画——撒网捕鱼的渔民,巨大的鲸鱼从海里跃出来,还有一个手持三叉戟的人影,应该是海神。
奇怪的是,整个村落竟没有一个在外面玩闹的孩子,也没有听到渔民们的吆喝声,只有几只海鸥在屋顶上盘旋,凄厉地嘶叫着。
“人呢?怎么没人?”王小龙奇怪。
“瘟疫。”海丫的脸色黯了下来,她指着一座紧闭着的茅草屋,“上个月开始的,很多人突然间就发烧、呕吐,皮肤上还长出了绿色的疹子,村里的巫医说是海神发怒了,要献祭童男童女才能压住怒火,可”海丫咬了咬嘴唇,“献祭了三个孩子,还是没用。”
王小龙的心猛地一沉:“有没有找过原因?比如水源、食物?”
“找过了,”海丫摇了摇头,“井水和以前一样干净,渔获也没有问题。但巫医说,是有人惊动了沉睡的海神,所以降下了惩罚。”海丫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偷偷看见过生病的人,他们的疹子下面都有黑色的纹路,和爷爷腿上的很像——就是被丹王殿的人灌了药之后长出来的。”
王小龙的眼睛冷了下来。又是丹王殿!鬼见愁养海怪尚不足惧,可怕的是他们已经在海神岛投了毒,是要彻底毁掉这座岛屿!
“管村子巡逻队的是谁?”王小龙问。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到前面一阵脚步声,几个岛民穿着棕色的皮甲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长矛,为首的络腮胡大汉脸上画着红色的图腾,看到王小龙和海丫,忽然举起长矛:“你是谁?!”
“是阿力哥!我是海丫!”海丫撒腿就往岛民那边跑,“他是爷爷的朋友,来帮我们找治好瘟疫的药!”
络腮胡大汉警惕地打量着王小龙,目光在王小龙脖子上的贝壳项链上停留了许久:“老渔夫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他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但手却没有从长矛上拿开。
“我从庭市来,”王小龙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老渔夫在鬼见愁遇到意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们。”他从身上掏出老渔夫留给他的那块金属片,递到阿力面前。
阿力看见那片金属,脸色骤变,一把抢了过来,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航海图的核心片!老渔夫他”
“爷爷为了保护我们,跟海盗联盟同归于尽了。”海丫的声音有些哭腔。
“是是么。”阿力的眼圈也红了,狠狠地抹了把脸,对身后的巡逻队说:“把枪收起来,自己人。”他转向王小龙,语气恭敬了几分,“多谢你把这个带回来,老渔夫的仇,我们迟早会报的。”他顿了顿,“大祭司知道你来了,应该会很高兴,跟我来吧,带你去见他。”
王小龙和海丫交换了个眼神,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警惕,阿力虽然看起来耿直,但说起大祭司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应该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