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
(咕噜噜)
当她坠入深渊的那一刻,她唯一能听见的,就只有坠入时的那阵声响,那个声音,就好似她跌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湖里,不断地下坠,不断地沉沦
不断地
(咚咚)
这是心跳的声音,跳得很慢很慢,好似已经慢过了时钟上的指针
但又跳得很真很真,好似它真的就在耳旁跳动一样
(咚咚)
那时的她,多想再拼一把,只可惜她这个不争气的身子
只可惜她没有这个命
(咚咚)
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死在怀里,这种痛苦,让她非常不甘心
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暗,只有孤寂,只有
南宫战
如果一切都可以被挽回的话
我依旧会
再试一次!
哪怕身死魂消,我也不惧!
下坠
朝着更为深层的地狱里下坠。
(十四年前,万机神宫内部)
当封印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当腥臭的恶风越刮越狂,看着眼前如小山包般高矮的饕蛭尸体,此刻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很清楚,已经没有可供他们去决择的时间了。
要么是他们死
要么是拉着整个仓州数百万人一起死
孰轻孰重,每个人都很清楚!
南宫战(极度虚弱):“来不及了马莺莺把黑石给我”
毕竟此刻的他,早已被深渊之炁给腐蚀的没了人样,毕竟硕大的脓疮,都已经从他的胸口蔓延至全身上下了,而此刻若是仔细去看,就可以在他的后颈处看见好几处非常明显的深渊恶疮。
就这样一个残血状态的家伙,他还想干嘛?
马莺莺:“我不能给你,以你现在的这个状态,你根本就压制不住它的力量!”
身为神印阁的十印,马莺莺自然清楚深渊的霸道,她更加清楚黑石的重要。
所以不管南宫战如何乞求她,她都是拒绝的,因为她早已看透了南宫战,她知道以南宫战现在的这个状态,别说压制这道随时都有可能崩坏的深渊封印了,就算是只让南宫战去对抗黑石的侵袭,她觉得现如今的南宫战都未必能做得到。
南宫战:“没有时间了”
但同为十印之一的南宫战,他又岂能不知道马莺莺心里所想?
这个傻乎乎的丫头啊
也难怪他看向对方的神色会是这样的了。
马莺莺:“可是”
南宫战(歇斯底里地咆哮):“给我!”
当师兄遇见了师妹,不管怎么说,师妹的气势总会低师兄一头。
给了吗?
身为一名异邦人,身为一名夏索尼亚的秘术师,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身为深爱着南宫战的傻女人
南宫战(恐惧):“奎因你把它给我”
毕竟她的命,都是南宫战给救下的,而现在,她觉得是时候去偿还这份恩情了。
南宫战:“给我”
她的话虽说让人听得很别扭,但是这样的一种别扭口吻,已经是她所能说出口的最标准的话了。
而现在,她选择当着众人的面,当着南宫战的面,做个选择。
马莺莺:“胡闹!”
只可惜,一旁的马莺莺根本不给她自我了断的机会。
马莺莺:“你已是具人傀了,你根本就压制不住黑石的力量,如果你强行植入它,就只会加速深渊入侵的进程!”
是啊
她都已经被南宫战炼成一具人傀了,从濒死之馀的躯壳里,为她重新给予了新生,她还想干嘛?
将目光看向愈发孱弱的封印,看着越来越多的饕蛭开始朝着封印发起冲击,封印上的那一道道裂痕,是愈发的多了起来。
(看了一眼众人)
马莺莺(抉别):“师兄,原谅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南宫战:“别”
当她亲手将黑石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这便是神印阁对待深渊的态度?
而现在
她的名字
(鄙夷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秦子澈)
她,曾是一名夏索尼亚的秘术师,更是赫法希斯教会的一名神职者,而现在,她只是一个被困于万机神宫的无主游魂。
一切,皆为了这片她所深爱着的土地
(尖啸)
当漫天的火焰彻底点燃了她的身躯,所爆发出来的,早已不是简单的爆炸,而是一圈圈如液态般的火种。
待这一圈圈的烈火朝着半空中的司徒茵猛地挥去
(轰)
数百根肉须纷纷相互撕扯,直至彻底与之分离!
(剧烈地颤动)
蠕动?
如果说大肠里还能有地震的话
但有一说一,也正因她的这一次挥击,这才一把火烧断了那些缠绕着司徒茵的肉须。
(噗)
而随着这一声的出现,那些彼此相互缠绕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