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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恰好戳中“为人父母”的软肋,让假相多了几分真实。
夜无寒沉默良久,终是下令:“派人去抓刘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他真被胁迫,尚可从轻发落;若参与通敌,绝不姑息!”
三日后,刘承在城郊破庙被抓——他本想偷偷去看小小,却不知陆凡早已把小小转移,只留了个“陷阱”。
审讯室里,烛火摇曳,夜无寒坐在案后,目光如炬:“刘承,周明远通敌灵枫教,你是否参与?墨锭账是谁改的?废档里的名录去哪了?”
刘承被铁链锁着,手腕渗血,却只是摇头:“是……是周明远逼我的!他要送名录给灵枫教,让我改账打掩护,我不敢不从……”
他不敢提陆凡,只把罪名往死人身上推——只要他认下“胁从”,陆凡或许会放过小小。
“呵,可笑。”夜无寒冷眼盯着他,“周明远的私记本里写着‘墨锭账莫名被动,不知何人所为’,你还想狡辩?”他故意抛出诱饵,想看刘承反应。
刘承身子一颤,却咬着牙不松口:“是……是我偷偷改的,周明远不知道!教主,我真的是被胁迫的,求您饶了我,我还要照顾小小……”提到小小,他声音发颤,眼底满是哀求。
夜无寒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对孤女的牵挂,没有通敌的狠厉——他更疑了,可刘承死活不吐其他信息,再审也无益。
他有些怜惜道:“我待你们,从无半分亏待,但,这并非你们背叛的理由。”
霎时间,门外突然闯进一人,手中刀刃寒光一闪——是江独落,刀刃刺入刘承胸口时,刘承最后望向夜无寒,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只溢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夜无寒看着刘承的尸体,指尖攥紧——这死得太巧,像是有人怕刘承多说一个字。
以及,灵枫教?
夜无寒并不知道极夜教曾与灵枫教有过任何形式的接触,事实上,极夜教还不够资格,可为何……会突然与灵枫教扯上了干系?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
刘承的尸体刚被抬走,何文道便攥着一本私记本和一张揉皱的纸,急匆匆闯进审讯室——纸上是他刚从陆运司老文书那里逼问出的证词,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意。
“夜教主,您看这两处。”何文道将旧档记录摊开,指着“十月廿整理旧档”的条目,“我查了陆运司的排班,那天负责整理旧档的文书请假了,根本没人开工——可刘承补的墨锭领用单,偏偏写‘十月廿整理旧档耗墨’,这日期对不上!”
他又把拓片递过去:“这是周明远私记本里的话:‘十月十五,陆凡留刘承密谈,刘承出厅后攥袖不止’——周明远没写谈了什么,但结合墨锭账的事,陆凡早早就跟刘承有私下接触,却在核查报告里只字不提,这不正常。”
夜无寒指尖抚过旧档记录上的空白排班,又看了看拓片上“攥袖不止”的描述,眉梢微挑——这两处确实是破绽,可都算不得铁证。
墨锭单日期对不上,能解释成“文书记错日期”;陆凡留刘承密谈,也能说成“核查停摆令的细节”,没有任何一条能直接绑死陆凡。
“还有档册装订的事。”何文道急着补充,“我再查了验收记录,上月装订的档册用的是西市的桑皮纸,这种纸韧性好,至少能保五年不松散,刘承说‘近半档册松散’,根本不合常理!陆凡当时拦着我不让核实,现在想起来,他像是早知道这理由站不住脚。”
“像,却不是实据。”夜无寒抬眼,语气平静,“桑皮纸虽韧,也能说‘库房潮湿导致纸页变形’;陆凡拦着你,也能说‘怕你小题大做扰了核查进度’。这些疑点,都能被圆过去。”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江独落刚收刀离开,刀刃上的血迹还没擦净。
江独落是他的人,杀刘承是按“教内叛徒就地处置”的规矩,与陆凡无关;可刘承死得太及时,恰好断了追查墨锭账、密谈内容的唯一线索,这“巧合”让他心里发沉。
“如果这件事真跟陆凡有关,那么,他的手段确实高明。”夜无寒指尖敲击桌面,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可,“他改墨锭账,补的单子差个日期却留了‘文书失误’的余地;他见刘承,选的是‘核查公务’的名头,挑不出错;连刘承的死,都能顺着‘叛徒该杀’的规矩走,半点牵连不到自己。”
何文道皱眉:“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总不能全是意外吧?”
“是不能。”夜无寒合上册子,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但没有铁证,就动不了他。他现在管着地卫副司的部分物资调度,若贸然发难,他只要把‘墨锭账’‘档册装订’全推给刘承和周明远,再以‘被诬陷’为由搅乱副司,损失的还是极夜教。”
他看向何文道,吩咐道:“你继续盯着地卫副司的旧档和墨锭流向,别打草惊蛇。另外,把周明远的私记本全拓一份来,我再看看有没有漏记的细节。”
何文道应声退下后,夜无寒从抽屉里取出那本画着朱砂圈的册子——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