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会因心虚露出马脚。
若陆凡清白,刘承只需按库房登记卡取卷轴核对,半柱香便能完事;可若两人串通改账,定会担心查卷轴时连带翻出废档里的名录、或是墨锭账目的破绽,必然会乱了手脚。
陆凡捏着夜无寒的密函,指尖在“皇城人员行踪”六字上停了半息——这卷轴无甚机密,夜无寒偏在他要运走废档时突然核查,绝不是“清点疏漏”那么简单。
他抬眼看向身旁的刘承,见刘承脸色发白,当即沉声道:“慌什么?夜无寒要查,便给他查——但查之前,得把‘该补的’补全。”
他没急着让刘承去库房,反而先绕到陆运司,找到管物资登记的老文书,指尖敲了敲桌角的空白领用单:“前日你说整理旧档缺了5斤墨锭,临时从库房拿的,单子怎么还没补?”
老文书一愣,刚要辩解“没这回事”,陆凡已递过一支蘸好墨的笔:“现在补,日期写上月廿五——就说当时忙着赶工,忘了登记,如今补全免得账实对不上。”
老文书虽疑惑,但见陆凡神色严肃,还是照办了。
做完这事,陆凡才让刘承去西殿库房找卷轴,临走前特意叮嘱:“找的时候慢些,若见卷轴有半点瑕疵,别慌,回来如实说——尤其是封印处,若松了,就说是整理档册时不小心蹭到的。”
刘承虽不懂为何要“找瑕疵”,却还是点头应下。
半个时辰后,刘承捧着卷轴回来,脸色依旧紧绷:“陆总司,卷轴找到了……但封印处确实松了点,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
陆凡接过卷轴,指尖拂过松动的封印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他早料到夜无寒会借“核查”盯库房,索性主动留个“小破绽”,反倒比“完美无缺”更安全。
此时,石尅门派的暗探正躲在廊柱后,见陆凡没让刘承优先处理废档,反而先去陆运司补单子,又慢悠悠等刘承找卷轴,只在卷轴到手后才让教徒搬废档,暗探赶紧记下“陆凡先补墨锭单子,再查卷轴,废档搬运未延误”,转头报给石尅门。
石尅门将消息递到夜无寒案前时,夜无寒指尖摩挲着案上的账册,眉梢微挑:“倒会补漏,可这‘及时’,反倒像早有准备。”
他抬头盯着眼前的昏暗,眸中带着难以觉察的失望。
“陆凡,希望你,最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夜无寒的传信教徒抵达地卫副司时,陆凡正站在主厅中央,手里捧着“皇城人员行踪”的卷轴,刘承站在一旁,神色虽还有些紧张,却比之前镇定不少。
“劳烦你跑一趟,”陆凡先开口,主动将卷轴递过去,“这便是教主要的秘轴,只是库房管理疏漏,整理旧档时不小心蹭松了封印——我已让刘副司记了过失,后续会加强库房巡查。”
传信教徒接过卷轴,果然见封印绳松垮,还沾了点细碎的纸渣,与“整理档册蹭到”的说法完全对得上。
“那为何陆总司要让刘副司优先查卷轴,暂缓搬废档?”传信教徒想起夜无寒的叮嘱,多问了一句。
陆凡闻言,反倒笑了:“你有所不知,这卷轴虽普通,却连着库房的‘封印台账’——若卷轴有失,台账也得重录,倒不如先确认卷轴完好,再处理废档,省得后续返工。”
他边说边递过两页纸,一页是刘承写的“库房过失记录”,一页是老文书补的“墨锭临时领用单”,“你看,墨锭账之前也差点漏了临时领用的5斤,如今补全了,账实也对得上——都是管理松散的小问题,倒让夜教主费心了。”
传信教徒翻了翻单子,见领用单有老文书签字,日期也与账册的“三十五斤”对应,过失记录也写得详细,便没再多问,带着卷轴和单子回了极夜教。
夜无寒看着传信教徒带回的东西,指尖在“临时领用单”的签字上顿了顿——这单子补得太巧,正好卡在他查墨锭账之后;卷轴的封印瑕疵,也刚巧能解释“优先核查”的理由,所有破绽都被陆凡用“管理疏漏”轻轻盖过,看似天衣无缝。
他抬头对石尅门道:“陆凡这手反窥做得好,知道我在查什么,还能立刻补全凭证——但越周全,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石尅门皱眉:“师父,那要不要再查?比如废档箱里……”
“不必了。”夜无寒打断他,“他既敢让我们查卷轴、看单子,就肯定把废档里的名录藏稳了——现在查,只会打草惊蛇。”
他拿起朱砂笔,在“临时领用单”旁画了个圈,与之前的“墨锭超量”“处理顺序”并列,“先记着,这些‘小疏漏’凑在一起,早晚能牵出大问题。”
而陆凡此时已让教徒将废档箱搬上马车,看着马车驶离地卫副司,他对刘承道:“他没那么好糊弄,往后库房的账,每一笔都要记实——但记实之前,得先想清楚‘哪些该让他看见,哪些该藏住’。”
刘承点头如捣蒜,只觉后背的冷汗刚干,又冒出一层——他这才明白,陆凡改墨锭账、补领用单、找卷轴瑕疵,全是环环相扣的反侦查,每一步都在拆夜无寒的试探。
三日后,周明远结束“养病”回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