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是确认了:确实有点凶。
他的眼神冷冽而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冰渊,让人不寒而栗。
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透出一股凛冽的威严,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那双眼睛里,没有温度,没有情感,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深沉的思索。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却始终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远方,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和伪装,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嗯……”夜无寒轻叹一息,“老白曾说我自从到了长安之后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许多,小罡也说我笑起来很好看。”
夜无寒用力地对着水缸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像是在脸上强行划出一道弧线,眼神却依旧冷冽,没有一丝温度,仿佛那笑容只是被硬生生地贴在脸上,与他深沉而冷酷的气质格格不入。
“好丑。”
“当是不够自然。”
夜无寒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
到底是何时?笑容被偷走了?
到底是何时?笑容被修饰了?
到底是何时?只剩得一具躯壳,
徘徊于世间,空灵无所依。
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已成回忆,
往昔的真诚笑容,如今只剩面具。
是何时,心灵被岁月的尘埃覆盖?
是何时,灵魂在世俗的洪流中迷失,身体在这喧嚣中游走,却找不到归宿?
空灵的影子,被时光拉得越来越长。
笑容不再属于我,它被岁月偷走,
只剩下一副躯壳,继续着未完的旅程。是谁在背后,悄悄地修饰了我的笑容?!
让它变得不再真实,不再属于我自己。
如今的我,只剩下一具空灵的躯壳,
在这世间漂泊,再不去寻找,再也忘了寻找那失落的温存。
面具戴得久了,嵌入骨肉了,想要摘下,让少有的微笑,真诚的它,现世——却再也不能。
那么,迄今为止,对众人的笑,自以为真诚的笑,到底是否被自己的潜意识所修饰?
夜无寒不知,但对比了水缸中的僵硬,他以为,那应当真诚。
……
“放粮了!放粮了!”
“真的是!好多马车!好多好多!大家快看!”
“老天爷啊!感谢你庇佑我们!”
当车轱辘声不断地响起,一辆辆满载着食物的马车从城门中出来,它们带来了光,万千饥民的救赎之光。
饥民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仿佛那粮食是他们生命的唯一寄托。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们跳下车,他们打开车厢,一袋袋粮食被小心翼翼地搬下,仿佛每一粒米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无数饥民一股脑地扑了上去。
“吃的!我要吃的!”
“你们别跟我抢!都是我的!”
“这是肉!居然有肉!都滚开!我要吃肉!”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那本来还散乱地排成长队的队伍如今彻底杂不成队,整个城门被那一颗颗灰头满面所覆盖。
卫兵们不断地大声呵斥着他们停下来,可腹中的饥饿是这世间最大的证词,它可以成为一切罪行的呈堂证供——我只想活下去。
人群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尘埃,失去了控制,失去了秩序,他们推搡着、拥挤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急切而慌乱。孩子们被人群冲散,哭喊着寻找父母;老人们在混乱中跌倒,却依然挣扎着爬起,继续向前挪动。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但又带着一丝不甘,仿佛只要再靠近一步,就能抓住那救命的稻草。
踩死了人,倒了一群人,又死了一群人,但,谁在乎?
卫兵们的呵斥声在混乱中显得微不足道,他们的声音被人群的喧嚣淹没,他们的努力被饥饿的力量击溃。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驱散人群,但每一次挥舞都显得徒劳无功。饥饿的人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的眼中只有粮食,那是生存的希望,是生命的延续。
“杀。”
一道无情而冷漠的命令传来,那群卫兵终于无所畏惧,举起长枪,捅穿一个又一个趴在粮车上的饥民。
当痛苦地喊叫声不断响起,饥民们愣住了,当浓重的血腥味传来,饥民们终于清醒了,一个个慌乱地往后跑去,远离了马车。
他们惊恐地咽了咽口水,盯着浸红的马车又咽了咽口水。
“夜大人,你可算来了,这群饥民跟发疯了一样!”
那群饥民好奇又恐惧地看向那个被称作大人的男子。
夜无寒缓缓走上前,面向漫山饥民,道:“我清楚各位此时都很饿,但是,凡事都得讲个规矩,且等我们将食物处理和分配好以后,各位再依次排队取食。”
一个骨瘦如柴的大妈大声质问道:“我们都快被饿死了!还排个什么队!”
“是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又是几粒米就煮了一锅粥!”
“你们之前做过些什么好事?每次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