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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危机再现(2 / 5)

索从炮楼滑下。他看见张彩霞被埋在碎木堆里,军帽掉在旁边,露出被硝烟熏黑的额头,左额的疤痕在尘土里像条淡红的蚯蚓。

“彩霞!”他疯了一样扒开碎木,手指被钉子划破也浑然不觉。摸到她温热的肩膀时,突然想起昨夜她给自己揉肩膀的样子,指尖避开他肩胛骨的旧伤,力道轻得像羽毛。

张彩霞咳嗽着睁开眼,嘴里的血沫溅在他的军装上:“我没事……老崔他……”她的手突然指向水塔,“狙击手……在瞄准你……”

谢文东猛地侧身翻滚,子弹打在刚才的位置,扬起的尘土迷住了他的眼。他拽着张彩霞往断墙后躲时,看见她怀里的医药箱裂开了,那半株野山参滚落在地,参须缠绕着根红布条——是金秀贤给孩子绣的平安结。

“你为什么这么傻!”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用袖子擦她脸上的血污。她的左胳膊被弹片划伤了,血顺着指尖滴在野山参上,像给这株救命草浇了血。

“因为你是指挥官。”张彩霞笑了,疼得龇牙咧嘴却眼神清亮,“老崔说,打鬼子不能没有领头的。”她忽然拽住他的衣领,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这是从老崔身上找到的,他说能破狙击手的伪装。”

是块磨得发亮的铜镜,背面刻着朝鲜文字。谢文东举起来往水塔方向照去,阳光经镜面反射,在水塔第三层的窗口激起一片微弱的反光——那里有块伪装网的颜色与周围不符,像块贴歪的膏药。

四、回忆里的枪法

李团长拖着伤腿爬到断墙后时,大刀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他往嘴里灌了口烧酒,酒液顺着刀疤流进脖子里:“参谋长,日军援军离这儿只剩两里地!卡车至少有二十辆!”

谢文东用铜镜再次确认狙击手的位置,指尖在断墙上划出瞄准线:“李哥,还记得1940年在镜泊湖,你教我打冷枪的法子不?”

李团长愣了愣,突然笑了:“你是说打提前量?让子弹等鬼子露头?”他往步枪里压子弹的手顿了顿,“可那孙子在水塔里,咱看不见他的人啊!”

“看得见枪管。”金秀贤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的铁簪已经换成了步枪,“朝鲜的猎人都知道,枪管反光的角度能算出人的身高。”她往谢文东手里塞了颗子弹,“这是正洙留下的穿甲弹,能打穿水塔的铁皮。”

谢文东接过子弹时,指尖触到弹壳上的刻痕——是朵小小的梅花,跟张彩霞绣在布鞋上的图案一样。他忽然想起妻子当年教他认弹道,说“子弹跟人一样,有自己的脾气,你得顺着它”。

“我需要掩护。”他往水塔方向瞟了一眼,阳光正好斜照在窗口,“金同志,你打东边的铁皮,让他以为你要穿射;李哥,你往水塔底下扔手榴弹,逼他调整姿势。”

张彩霞突然拽住他的裤脚,往他靴筒里塞了块碎布:“这是用野蜂蜜泡过的,能堵住枪管里的潮气。”她的声音带着担忧,“瞄准镜反光的时候再开枪,他看不见你的位置。”

谢文东摸了摸靴筒里的布团,蜂蜜的甜香混着硝烟味漫开来,像妻子当年在密营煮的蜂蜜水。他突然蹲下身,在她额头的疤痕上轻轻拍了拍:“等我回来,给你讲镜泊湖的故事。”

五、未散的硝烟

第一颗手榴弹在水塔下炸开时,谢文东已经摸到了西侧的土坡。弹片击打水塔铁皮的脆响里,他听见金秀贤的步枪在东边响起,枪声带着独特的节奏——是《阿里郎》的旋律,她昨夜说过,这是独立军的联络暗号。

水塔第三层的窗口闪过一丝黑影,枪管在阳光下的反光像颗移动的星。谢文东屏住呼吸,将步枪架在土坡的断砖上,准星牢牢锁住那片反光。他想起李团长的话:“打冷枪不能急,得让子弹先跑一步。”

张彩霞在断墙后数着心跳,每跳三下就往水塔方向望一眼。李大姐正给她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布条缠得很紧,让她想起母亲说的:“紧点才止血,就像日子再难,也得咬紧牙关。”

“就是现在!”金秀贤的吼声突然响起。水塔窗口的枪管猛地抬高,显然是被东边的枪声吸引。谢文东扣动扳机的瞬间,看见张彩霞突然从断墙后冲出,手里挥舞着那件绣着梅花的军大衣——她在吸引狙击手的注意!

穿甲弹击穿铁皮的闷响与狙击枪的枪声几乎同时炸开。谢文东看见水塔里溅出一蓬血花,而张彩霞被气浪掀倒在地,军大衣上多了个焦黑的弹孔。

“彩霞!”他疯了一样往回跑,步枪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扑到她身边时,发现子弹打穿了大衣的袖管,离她的脖子只有寸许,焦糊的布屑粘在她的锁骨上,像片黑色的蝴蝶。

张彩霞攥着军大衣的手突然松开,露出里面的铜镜——她刚才用镜子反射阳光,晃了狙击手的眼。“我没事……”她的声音发颤,却抓着他的手腕往公路方向指,“你看……”

日军的卡车在公路上停了下来,车斗里的士兵正纷纷跳车,却突然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熟悉的军号声,是崔成万老司令说的南朝鲜同志!他们举着金达莱旗帜,正从侧翼包抄过来。

水塔上的狙击镜再也没有亮起过。李团长爬上去时,发现狙击手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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