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他的态度肯定有变化。”
丫鬟扭着眉头:“可是娘子能生啊。”接着,她眸光一亮,“姑娘是说,可以买通郎中,伪造一个假的病案出来?”
小豌豆徐徐点头:“正是。”她目光定定的凝在丫鬟脸上,字字郑重的说道:“这件事成败与否,全系于你一人身上。务必计划周详,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丫鬟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终于郑重应道:“我明白了。多谢姑娘指点。”她稍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叫红螺。之后若有什么需要讨教的,我再来寻姑娘。”
“嗯好。”
小豌豆站起身来,两人相视片刻,目光中交织着忐忑、决意,以及无需言说的托付。双方默契的点了点头,这便挥手作别了。
回到家,阿桃在做饭,姑姑和祈远正在讨论着明天大年初二,该去哪里玩。
毕竟咱们,没有亲戚一身轻。
祈远建议,不如来个远游。年假时间长,刚好玩上半个月。上元节之后回来,正好开门做生意。过年期间,医馆可以多歇一歇,不必跟他们一样,赶在初五开门。
“哦?那去哪儿呀?”苏娴挑起蛾眉,笑看祈远能说出什么好点子。
祈远绽出笑容,眼睛亮得像檐角的灯笼:“咱们往东南走,一百多里外,有个桃山。我之前听人说,那里漫山遍野都是桃树。山脚下,有个桃镇,还有个暖谷。谷中有条桃溪。溪水很暖,便熥的两岸的桃花也早早绽放。等咱们赶到,想必就能看到成片结海的桃花了。粉色的桃花瓣飘到溪里,别提有多好看了。而且呀,桃镇之上,上元节的灯展是出了名的,咱们去住个十天半月,正好赶上最热闹的日子。”
苏娴托着腮笑:“瞎说。桃花三月才开,哪有正月就开的。”
祈远啧了下舌:“我都说了,那里有个暖谷,骗你做什么。你不信,咱们就去瞧瞧呀。”
苏娴转向小豌豆:“倒像是个好地方。豌豆,你说呢?”
小豌豆端起阿桃递来的姜糖茶,吹了吹热气,饮下一口。闻言抬眸,簌簌点头,“好呀好呀,京中太冷了,我也想去暖和的地方。”
这躺行程,便在三言两语之间,敲定了。
转日一早,天还未亮,一辆马车就备好了。
苏娴在车上捏好了被窝,把还没睡醒的小豌豆抱了上去。再带上些干粮水饮,这便由祈远赶车,一行人往青岩镇出发。
车铃叮当,摇醒了小豌豆的半截梦,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眼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李婠归宁在家,那她的母家,好像也在东南方向。说不定此行,还能碰见她呢。
想到这个,她从被窝爬起来坐直了身子,
“姑姑,我突然想起——”小豌豆揉着眼睛,手指揪着被子角,声音还带着刚醒的绵羊音,“李婠的母亲,好像是平阳郡主。这郡主府,不就在平阳郡吗?那咱们去桃山,会不会路过呀?”
苏娴正把暖炉往她怀里塞,闻言愣了愣,随即笑:“应该不远吧,两个地方应该是挨着的。怎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也没有了,只是觉得她人很好……”
小豌豆抱着身子,膝盖抵着下巴,睫毛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睡意,在心里想到,要是能碰见她,说不定能再劝劝——就算劝不动,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安全也好。
祈远在前面驾着车,听见这话掀开车帘,阳光漏进来,照得他眼睛亮晶晶的:“这孩子,倒是心善。可是啊,若她母亲平阳郡主还管不得,就更不必我等操心了。”
小豌豆摩挲着小手,默默的叹,声音小的,几乎叫人听不见,“她昨儿,还给我压岁钱呢,两面之缘罢了。”
这一厢,丫鬟红螺正在紧密布置“伪造病案”的大事。
夫人先前月事不调,已经调养了数月,请的郎中,便是西城第一妇科圣手。
时下,红螺偷偷支了公账,赶往了郎中家。
她攥着袖口的银票,指尖掐得帕子皱成一团,站在西城一条巷口的药铺前。青石板上还凝着霜,她哈了口气,望着门楣上“幼安堂”的木牌,定了定神才上前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药童的声音,“年下打烊了,初五才营业。”
红螺忙应:“是我,武郎将府的红螺,找周郎中有急事。”
过了少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药童把她领入了内室。
周郎中老态龙钟,揉着眼睛。见是她,便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快请进吧,夫人的月事调得怎么样了?可还会小腹疼痛?夜间睡的可好?”
红螺进了里屋,药香扑面而来,案上还摆着旧年的脉案。
她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放在桌上,声音放得极低,语气不容置疑:“周郎中,夫人的病,得改改。”
周郎中拿起锦盒打开,里面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他白眉一蹙,把盒子推回去:“红螺姑娘,这是做什么?夫人的脉我诊过数次,只是失子之后,情志不畅,气滞血亏,再调理几个月便好,何苦来这一套?”
红螺按捺着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