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将人从玉榻上扶起,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眉峰瞬间蹙起。他抬手解开玄色大氅,将澹台凝霜裹进绣着金线蟒纹的衣料里,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加个软枕靠枕,再取套最厚的云纹锦被来。这般冰玉沁体,仔细着了凉。"
澹台凝霜窝在他怀里,指尖绕着大氅的流苏轻笑:"好,再加个纱帐。要能垂到地上,缀满夜明珠的那种。"凤目流转间,殿内琳琅珠宝都失了颜色。
司珍房领事早已汗湿重衣,闻言忙不迭叩首,额间红痕与金砖颜色相融:"回陛下!琉璃国进贡的''星河垂梦''纱帐,正是用南海鲛绡织就,四角悬着九颗东海明珠,垂坠的银丝上还嵌着会发光的萤石!昨夜刚入库,连内务府的印都没盖!"话音未落,八名内侍抬着朱漆长箱疾步而入,箱盖掀开的刹那,如水月华漫过满地金玉——纱帐自箱中舒展,银丝织就的流云纹在烛火下泛起细碎银光,明珠与萤石交相辉映,恍若银河倒悬。
萧夙朝将人重新安置在玉榻上,亲手把软枕垫在她腰后,又抖开锦被仔细掖好边角。鎏金冕旒垂落的珠串轻晃,映着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可还缺什么?"
澹台凝霜指尖划过垂落的纱帐,萤石在她触碰下亮起微光,如星子落在雪色罗裙上:"还差陨哥哥。"她歪头轻笑,发间东珠撞出清响,"要你守着我,才睡得安心。"
萧夙朝半跪在玉榻边,修长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散落的青丝,鎏金冕旒垂落的珠串扫过她泛红的脸颊:"还想要什么,尽管说。"话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宠溺,仿佛要将天下珍宝都捧到她面前。
澹台凝霜倚在软枕上,凤目漫不经心地扫过角落攥紧帕子的苏映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淑妃看的认真,"她抬手招来贴身宫女落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羊脂玉镯,"去把本宫房中,用塞北榛子绒做里、缠了九道软金丝的鹅黄软枕,赏予淑妃。"尾音婉转如江南小调,却让苏映雪脸色瞬间惨白。
萧夙朝低笑出声,声音震得胸膛微微起伏,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逗雀鸟呢?"玄色蟒袍下的手臂揽住她腰肢,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冕旒晃动间,鎏金烛台的光影在纱帐上摇曳成画。
萧夙朝冷笑一声,周身寒意骤起,鎏金冕旒随着动作发出泠泠脆响。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玄铁玉佩,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直直刺向苏映雪:"傻子,到底没用过上等的东西,如今更是连规矩都没了,竟不知道谢恩。"话音落下,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司珍房众人纷纷伏地,大气都不敢出。
苏映雪脸色煞白,绣着并蒂莲的裙摆微微颤抖。她强撑着福了福身,声音带着哭腔:"陛下,皇后娘娘这不是讽刺臣妾人老珠黄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本想博得一丝怜悯,却只见萧夙朝的脸色愈发阴沉。
"淑妃不是庸人之姿吗?皇后有心。"萧夙朝嗤笑一声,玄色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珍宝,步步逼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映雪,眼中尽是厌恶,"怎么在淑妃嘴里,这赏赐倒成了羞辱?难不成在你心里,自己竟是倾城倾国的佳人?"
澹台凝霜倚在玉榻上,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晃了晃腕间新换的赤金镶红宝石镯子,娇嗔道:"陨哥哥,我有哦。"声音软糯如蜜,带着独属于皇后的娇蛮。
萧夙朝立刻转身,眼底的寒霜瞬间化作春水。他重新回到玉榻边,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嗯,朕的皇后一直都是天仙之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着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天下的珍宝,唯有你配得上。"
苏映雪看着眼前这一幕,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却无人在意。殿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龙榻上那对璧人身上,听着帝王温柔的情话,看着皇后娇俏的笑颜,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夙朝突然沉下脸,周身气压骤降,鎏金冕旒剧烈晃动,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他冷眼扫向苏映雪,声音如同腊月寒冰:"淑妃还不滚?莫要脏了皇后的眼!"帝王之怒如雷霆乍现,吓得司珍房众人纷纷伏地,大气都不敢出。
澹台凝霜慵懒地倚在软枕上,指尖把玩着新换的羊脂玉护甲,凤目扫过苏映雪身上那件淡雅的月牙色华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本宫瞧着淑妃身上那件月牙色的华服不合宫里的规矩。"她故意拖长尾音,鎏金护甲轻轻划过玉榻边缘,发出细微声响,"整个后宫,唯有本宫能用这种月白色系的华服。淑妃不过四妃之列,怎也敢僭越?"
话音未落,萧夙朝已然勃然大怒。他猛地起身,玄色蟒袍猎猎作响,震得案上奏章纷飞:"僭越,不知礼数!"他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夏栀栩,眼神冷冽如刀,"夏栀栩!把她身上的衣裳给朕扒下来!胆敢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犯禁,当真是活腻了!"
夏栀栩立即领命,带着几名侍卫上前。苏映雪吓得脸色惨白,踉跄后退,绣着金线的裙摆被青砖绊住,狼狈地跌坐在地。她望着龙榻上相拥的两人,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却只能任由侍卫粗暴地扯下她的华服,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羞辱。而澹台凝霜则倚在萧夙朝怀中,唇角噙着胜利者的笑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