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先前皇上从来没有如此痴迷于女色的情况,为什么如今见了这位齐姑娘,就这样——”苏曦尧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来继续表述自己后面的意思。
太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可太后也只能摇了摇头,因为她也不清楚为何这个女人的出现,能够让陆景翊如此意乱情迷,甚至连朝政都可以不顾了,还任人唯亲。
若是先皇见着如今的陆景翊变成这个样子,只怕是会被气活过来。
“或许”李观月在这个时候弱弱地开口,“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到底是因为什么?”太后一听李观月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
李观月皱着眉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到底要如何宣之于口,在太后急切的眼神下,她最终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在十三年前,皇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去到江南来燕镇养病,我和哥哥听说后,便去来燕镇探望他,那日是乞巧节前后,那时还只是皇子的皇上与一个民间的姑娘过从甚密,甚至在乞巧节当天晚上,都陪着那个姑娘逛花市,皇上曾经暗中告诉过哥哥,未来等他回到京城,一定会把这个平民姑娘一起带回京城。”
这一段话,信息量有些过大,所以导致太后都愣了一下。
“你是说,皇帝当年就已经有心上人了?”太后消化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李观月的话中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什么,“可是,他后来休养结束回到京城,哀家并未见到什么平民女子,这又是何故?”
“是因为——”李观月重重地叹了口气,“皇上当年的病,病根是在内里,如果想要完全治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一个游方大夫便告诉那姑娘,只要她肯将自己的处子之血作为药引,让皇上喝下,那么三个月之后,皇上就能够痊愈。”
苏曦尧立刻皱起了眉头。
她在沭阳城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医馆,平日里也会与医馆中的大夫聊一聊药理,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以处子之血作为药引,还有这样的功效。
李观月接下去的话,也证实了苏曦尧的想法。
“可那些药,其实根本就没有用,不但没有用,还因为那游方大夫认错了草药,将一味对皇上病情有害无利的药材一同丢了进去作为药方,所以皇帝吃了半个月的药物,非但没有见到好转,反而还更加恶化了,那时候的游方大夫看见钱已经骗得差不多了,便立刻消失了。到了那个时候,皇上和那个姑娘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既然李知行在,还知道被骗了,没有把人抓回来吗?”苏曦尧实在是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能够这样简单地拿旁人的性命开玩笑,就是为了自己能够骗到那一点钱财。
“哥哥那时候自然是追查了,可是我们那时候的年纪都小,来燕镇这地方又是江南的经济咽喉,各国商人往来不绝,所以那个游方大夫说消失就消失了,这么多年,哥哥也一直还是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李观月说到这里的时候,悄悄地瞥了一眼太后。
如今唯一会触怒太后的地方,便是这件事情曾经对陆景翊的性命产生了威胁。
“那个姑娘后来呢?”太后并没有在纠结那个逃走的游方大夫。
她也清楚,如今陆景翊会变成这个样子,问题的症结还是在那个姑娘的身上。
“那个姑娘每日都放自己的血给皇上做药引,起先还能当成是没事人一样,但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她的身体也垮地很厉害,后来又知道这个游方大夫的药方其实救不了皇上,反而起到的是反作用,所以她惊怒交加之下,也就很快撒手人寰了。”李观月说到最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皇上从江南回来之后,这些事情虽然再也没有提起,但是想来这个姑娘的死,一定是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如今,在猎场上看到了这个与那位姑娘眉目相似的齐姑娘,才会一反常态,懂了恻隐之心,带入了宫中,并且一直留她在身边吧。”
“原来是因为这样。”苏曦尧点了点头,她明白了。
陆景翊内心真正觉得愧疚的对象,仍旧是从前那个想要救他而牺牲了的平民女子。
如今的这位姓齐的姑娘,只是拥有了一张与那位有几分相似的脸。
不过说来,陆景翊可真是长情,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觉得他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比那个死去的女孩儿更好的人。
“占用了皇帝对已死之人的愧疚,在后宫作威作福,这样的女人,哀家绝对不会允许她继续在这个皇宫里待下去!”太后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下定了决心。
“那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办?”李观月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宫城门口遭遇到的那些事情,便觉得咬牙切齿的。
“这事情,不能等知行回来再办。”太后摇了摇头,“就由你们两个人去暗中调查,最重要的是查这对姓齐的兄妹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这么巧出现在皇家围猎的场子,想来是与管理围猎场的那些奴才们有所往来,先盯着那些奴才们查查,再把姓齐的姑娘脸上的那层画皮扒下来,哀家倒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