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平自然地把刚刚买的豆汁也拿了出来,顺道递到顾婉君手里,“这个,你爱喝。”
顾婉君舔了舔嘴角。
还怪馋的。
她下意识地瞥了陆谨行一眼,见他面色无常,这才从林子平手里接过,“谢谢你,子平。”
陆谨行挨着顾婉君,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几分,“这次就多谢林同志了。不过以后不麻烦了。婉婉想吃的,我会给她买。”
陆谨行目光诚恳,言语中感谢的意味并不作假。
可林子平只觉得浑身难受。
难不成因为陆谨行回来,他连对顾婉君好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他目光微沉,最后也没说什么。
三个人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顾婉君轻咳一声,试图缓和,"那个谨行,我今天上午有课,要不你先去忙你的?
她不想让林子平觉得太尴尬,毕竟他帮了自己不少忙。
陆谨行顿了顿,点头,“好,那我晚上再来接你。”
等陆谨行走远后,顾婉君本想抬脚准备回教室。
可林子平却拉住了她,冷声道:”婉君,你先上车。”
顾婉君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林子平目光沉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顾婉君疑惑,“子平,去见谁啊?”
“一个你应该认识的人。”
看着林子平这严肃认真的样子,顾婉君便好奇问道,“谁啊?”
林子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婉君尤豫开口,“不能等下午再去吗?我一会还有课。”
虽然只是法治社会课,但她还是不愿意做那种逃课的学生。
林子平语气不容拒绝,“没事,只是政治课而已。”
顾婉君更疑惑了,“你怎么知道?”
林子平点火,激活,一气呵成,心里却默默盘算着怎么回答。
难不成要他跟顾婉君说,他早就把她的课表背下来了?
那也太变态了。
“我猜的。”
车子一路驶向医院。
路上,林子平一句话都没说。
顾婉君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子平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
林子平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紧,半晌才开口:“婉君,我不想骗你。”
“我一直以为你性子温柔,看人准。”
“可我没想到,你会被他骗得这么深。”
顾婉君一怔,“什么意思?”
林子平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陆谨行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顾婉君听到这话,眉头深深蹙起。
这已经是林子平第二次跟她说这种话了。
饶是她再有耐心,也不愿意林子平接二连三地诋毁她的丈夫。
“子平,以后这些话你别再说了,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愿意相信他。”
林子平冷笑一声,“你真的就这么相信他?”
顾婉君点头,认真道,“子平,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也是我母亲为我仔细打算,认真挑选的丈夫,我相信我母亲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车子在医院停车场停下。
顾婉君呼吸一滞,声音骤然紧绷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林子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语气依然冷静:“我亲眼所见。”
他推开车门,“那个孩子现在就在儿科病房,那个女人也在。”
顾婉君坐着没动。
林子平停顿片刻,轻声道:“如果你没想好,那我们现在就掉头回去。”
原本顾婉君还有些尤豫,可听到这话以后,她就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偏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她得去看,她要自己判断。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带我去看。”
儿科病房门口。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
病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孩,脸蛋烧得通红。而床边坐着的女人,穿着件半旧的碎花褂子,黑发松松地挽着,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正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脆弱。
顾婉君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女人比她想象中更好看。
不是那种张扬的艳丽,而是象一朵摇曳在风雨中的小白花,让人不自觉想呵护。
刘莹的眼睫颤了颤,视线在顾婉君身上转了一圈,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手指揪住衣角:"原来是陆大哥的朋友!您坐,您坐。
刘莹的目光在顾婉君身上停留了几秒,脸颊微微泛红,小声道:“陆大哥最近是还在忙吗?”
顾婉君压下心里的翻涌,笑了下:“是啊,他最近忙,托我来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提到孩子,刘莹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多亏了陆大哥,小越的手术很顺利。”
她说着,低头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就是这两天反复发烧,医生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