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
她不是很理解，身边的王铁柱为什么哭得这么大声。
王铁柱一边擦泪一边说，“等明年……明年我也要向铁军同志学习，同样一字之差，人家可是劳动模范，呜……我太差了……”
楚妍：“……”
终于知道卷王是怎么来的了。
肖厂长一一颁奖，“劳动模范”“创新标兵”“安全之星”“集体荣誉奖”，有奖品的，也有奖金的，但都不多。
突然，肖厂长清了清嗓子，“现在我们要颁发一项特殊贡献奖，颁给高级工程师，楚妍同志。”
“啪啪啪——”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比刚才的更猛烈。
楚妍做的贡献，有部分人知道，也有部分人只是听说而已。
尤其对于某些工人，他们是心里不服的。
道听途说就是觉得楚妍只费了嘴皮子功夫，而他们那可是劳动人民，夜以继日的生产，凭什么她拿这个“特殊贡献奖”？
“铁军，照我看，这奖就该颁给你。”旁边一个绿豆眼的男人说道，很是为王铁军鸣不平，“你还记得你前几个月为了提产量，都快要累吐血了。”
王铁军摇了摇头，“我虽然辛苦，但我做的事，别人也是可以替代的，靠努力可以，但楚工做的事，别人却替代不了，哪怕是吕高工和高博士都替代不了。”
“嘁，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绿豆眼的男人并不把王铁军这话放在心上。
王铁军板起脸，“卫民，时代已经不同了，女人和男人都一样，女人厉害，一样值得尊重。”
田卫民却不信这一套。
他家里五个姐姐，再厉害，再优秀又怎么样，还不都是供着他？
女人就只有洗衣做饭，生儿育女这一个职责。
楚妍一走上台，台底下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咔咔”直按快门。
她瞳仁一缩。
楚妍呆住了，那人却只冲她露出牙齿笑了笑，继续按快门。
一边郝主任朝着旁边眩耀道，“看到没有！楚同志不一般，团长上次给她开车，这次替她照相！”
孙婶子简直没眼看她这个傻男人。
人家分明是两口子。
肖厂长直接给楚妍颁了一笔奖金，装在信封里，双手呈递过去。
虽然数额不知，但看那厚厚一沓，一定不少。
有人酸溜溜地说，“这位楚研究员是为了钱才进的工厂，目的一点都不单纯。”
孙婶子：“你高尚！那你以后上班别要钱啊！”
“……”
那人语塞了一会儿笑道，“呵呵，就逞点嘴皮子功夫，就收那么多钱，收得不亏心啊。”
孙婶子叉腰，“你行？那下次鹰国人来了，你去。”
她上次可是亲眼所见楚同志肚子疼，脸都青了，还跟她说没事。
“……”
对方不吱声了。
王铁柱朝孙婶子狂竖大拇指。
他的媒人孙婶子就是他的神，太会说了！
会说多说！
不过两人也知道，这世上人这么多，披着人皮，可妖魔鬼怪那么多，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的。
楚妍下了台，径直走向靠在墙角，穿着军装的男人，他还低着头，在看相机，边看边笑。
他媳妇儿真是怎么拍，怎么美。
听到脚步声，他已经快一步抬眸。
楚妍：“你怎么来了？”
程冬阳笑，“我今天特意换了假，过来给你拍照。”
“可你最近不是很忙？”
人群熙熙攘攘，不知有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程冬阳私下去拉她的手，“我媳妇儿第一次参加表彰大会，我可不能错过，一定得留作纪念。”
楚妍阖了阖眼帘。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公共场合秀恩爱。
可因为上次郝主任传播开，说军方很重视她，派团长给她开车这件事。
他又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就是她男人。
于是，她只是在私底下勾缠了下他的小拇指。
程冬阳眼角都是兴味。
两人就这么勾缠过来，勾缠过去。
“楚同志！”
王铁柱走了过来，工厂里，他还是为了避嫌，不叫“姐”。
指尖的温度戛然而止，程冬阳不悦扫向他。
迟钝如王铁柱，也知道坏了他们两人“好事”了，顿时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阳阳。”
程冬阳戾气这才微收，媳妇儿说什么，他听什么，绝对听话。
楚妍挑眉望向王铁柱，“找我什么事？”
王铁柱尤豫了会儿，才道，“楚同志，奖证能给我摸摸么？”
“……”
王铁柱摸着这奖证，心痒难耐，他还从没有过一张奖证呢。
楚妍呢，这次也和之前不同，不是奖状，而是一个红色的本本。
听肖厂长说，这可是比奖状更高的荣誉。
程冬阳轻描淡写道，“家里还有我媳妇儿十几张奖状，你可以去我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