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让他觉得很新奇,也很真实。
“报酬怎么算?”
林凡问道。
“爽快!”
王猛一拍大腿,“这一路若是平安无事,纹银五十两,管吃管住!
若是遇到劫匪,你能杀敌,另有赏银!
若是受了伤,镖局负责医药费。
怎么样?”
五十两纹银。
对于这方尤如与北灵界脱轨的凡俗局域来说,这是一笔巨款,足够普通三口之家生活好几年。
但对于曾经随手扔出千万灵币的林凡来说,这点钱连一颗最低级的丹药皮都买不到。
然而此刻,林凡却认真地盘算了一下,点了点头。
“成交。”
“好!痛快!”
王猛哈哈大笑,伸手想要拍林凡的肩膀,“欢迎添加顺风镖局!”
林凡肩膀微微一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王猛的大手,提起铁剑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出发?”
王猛也不以为意,笑道:“喝完这碗茶就走!来,小兄弟,这碗算我的!”
车轮辚辚,马蹄声碎。
林凡,或者说林七,就这样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商队护卫。
他没有骑马,而是选择跟在最后的一辆运送杂货的马车旁步行。
这辆马车的车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大家都叫他老张头。
老张头也是个老江湖,虽然不曾修炼,但走南闯北几十年,肚子里装满了奇闻异事。
他见林凡年轻,又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便主动找他搭话。
“林小哥,看你这样子,是第一次出来跑江湖吧?”
老张头一边挥着鞭子赶马,一边叼着旱烟袋,眯着眼说道。
林凡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算是吧。”
他确实是第一次以凡人的身份“跑江湖”。
“嘿,我就知道。”
老张头吐出一口烟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向往着仗剑走天涯,觉得江湖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路见不平一声吼。
其实啊,这江湖苦着呢。”
“哦?怎么个苦法?”
林凡来了兴趣。
“你看咱们这商队,光鲜吧?”
老张头指了指前面,“几十号人,威风凛凛。
可你知道吗,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
那个王镖头,家里有三个娃要养,老婆还常年卧病在床。
他为什么拼命接这种危险的镖?
还不是为了多挣几两银子给老婆抓药?”
林凡默然。
他以前高高在上,看到的都是宗门大义,天下兴亡,何曾关注过这些底层人物的悲欢离合?
“还有那个小六子。”
老张头指了指前面一个骑马的年轻护卫,“才十八岁,刚出来混,满脑子都是想成名立万,想成为传说中的剑仙。
嘿,傻小子,剑仙是那么好当的吗?
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两说呢。”
林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叫小六子的少年正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比划着名不知从哪学来的三脚猫剑招,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那神情,让林凡恍惚间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只是当年的自己,比他幸运太多,也背负了太多。
“老张叔,既然这么苦,为什么还要跑?”
林凡轻声问道。
“为了活着呗。”
老张头叹了口气,敲了敲烟袋锅,“人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为了这张嘴,为了家里人那张嘴。
苦是苦了点,但只要能活下去,就有盼头。”
为了活着。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林凡的内心。
他想起了魔女的话。
“用你的剑,去战斗,去生存,去呼吸。”
是啊。
对于凡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宏大的命题了。
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爱恨情仇,都紧紧围绕着这四个字。
这才是最真实的红尘。
林凡握着铁剑的手,微微紧了紧。
他感觉自己那颗悬在云端,被重重枷锁束缚的剑心,似乎松动了一丝。
入夜。
商队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扎营。
篝火燃起,驱散了夜的寒意。
护卫们围坐在火堆旁,烤着干粮,喝着劣质的烧酒,大声说着荤段子,发泄着一天的疲惫。
林凡独自一人坐在稍远处的黑暗中,借着微弱的火光,擦拭着手中的铁剑。
这柄剑真的很普通,甚至有些钝了。
他没有用真元去温养它,而是象一个真正的凡人剑客那样,找了一块磨刀石,一下一下,认真地打磨着。
沙沙
单调而有韵律的磨剑声,在夜色中回荡。
“林小哥,不过去喝两口?”
王猛拎着一个酒坛子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林凡身边,酒气熏天。
“不会。”林凡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