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让开身位。
颜星瑶走进房间,将门轻轻带上。她在沙发上坐下,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楚凡。
“那幅画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开门见山。
楚凡接过酒杯,在她对面坐下:“已经报警了,警方应该会立案调查。”
“我说的不是这个。”颜星瑶抿了口红酒,“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那幅画有问题的?还有今天的鉴定比赛,十件古董你全部答对,这不是运气能解释的。”
楚凡沉默片刻:“有些东西,说不清楚。”
“那就说说能说清楚的。”颜星瑶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比如你和王振雄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他为什么要针对你?”
楚凡喝了口酒,酒液入喉有些苦涩:“说来话长。”
“我有时间。”
窗外夜色正浓,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让气氛显得格外私密。
楚凡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缓缓开口:“三年前,王振雄想收购我家的古董店。我父亲不同意,结果不到一个月,店里就出了事。”
“什么事?”
“有人在店里买了件青铜器,事后报警说是赃物。”楚凡的声音很平静,但颜星瑶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情绪,“警方介入调查,虽然最后证明那件东西来路清白,但店铺的名声已经毁了。”
颜星瑶皱眉:“你怀疑是王振雄做的?”
“不是怀疑,是确定。”楚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个报警的人,后来被查出是王氏集团的员工。”
“有证据吗?”
“没有。”楚凡苦笑,“王振雄做事很谨慎,不会留下把柄。”
颜星瑶沉思片刻:“所以你这次是来报仇的?”
“算是吧。”楚凡没有否认,“不过现在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
“你是说那幅画?”
楚凡点头:“能弄到那种级别的膺品,背后的势力不简单。而且今天的鉴定比赛,那些古董里做假的手法,都是出自同一个人。”
“你确定?”
“很确定。”楚凡放下酒杯,“做假也是一门手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就象书法家的笔迹,画家的构图,都有独特的风格。”
颜星瑶若有所思:“所以你怀疑,王振雄背后有个专门做假的团队?”
“不止。”楚凡站起身,走到窗边,“我怀疑他们不只是做假古董,可能还涉及文物走私。”
这话让颜星瑶脸色一变:“你有证据?”
“暂时没有,只是推测。”楚凡转过身,“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接下来他们会有大动作。”
颜星瑶也站起来,走到楚凡身边:“你打算怎么做?”
“等。”楚凡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们越着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夜风通过窗缝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暖意。
“楚凡。”颜星瑶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今天帮我。”
楚凡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举手之劳。”
“不。”颜星瑶摇头,“你知道那幅画对我意味着什么。如果今天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
楚凡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昏黄的灯光下,颜星瑶的侧脸线条柔和,湿润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那个…”楚凡清了清嗓子,“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颜星瑶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怕我吃了你?”
楚凡有些尴尬:“不是,我是说…”
“行了,逗你的。”颜星瑶转身走向门口,“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
“王振雄这个人,睚眦必报。”颜星瑶停在门口,回头看着楚凡,“今天你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小心点。”颜星瑶打开门,“晚安。”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楚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脑子里却在思考着别的事情。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张,帮我查个人…”
第二天一早,楚凡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让他去做笔录。
到警局的时候,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一位姓刘的队长,四十多岁,看起来很精干。
“楚先生,关于昨天那幅画的事情,我们需要了解一些细节。”刘队长翻开笔录本。
楚凡详细说明了发现那幅画有问题的经过,以及自己的判断依据。
“你说画上有现代颜料的痕迹,这个能确定吗?”刘队长问。
“可以送去专业机构检测。”楚凡说,“如果我没看错,画作底层用的是清代的老纸和老墨,但表面的设色用了现代颜料。”
刘队长记录下来:“那你觉得,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我不清楚。”楚凡摇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