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街。
作为开州东城区这一片最繁华的小吃街,哪怕此时的大中午,人流也络绎不绝。
此时已快入秋。
高挂的太阳不算毒辣。
接近街尾位置。
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孩,正忙着装卤味。
然后沉重,收钱。
“谢谢你们。”
“欢迎下次光临。”
将东西递到顾客手中,女孩仰起一张秀丽的脸蛋,露出一个略带几分疲倦的笑容。
她年约二十二三岁,鼻梁高挺,小嘴殷红,搭配一张瓜子脸,显得立体感十足。
只是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她的肤色显得暗沉无光,身材更是消瘦如柴,一头秀发稍显枯黄。
和眼前购买食物的客人不同。
她眉宇尽显疲态,眼神也没有年轻人该有的灵动。
只有被生活重压压得喘不过气的麻木!
细细一看,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疲劳之感。
她正是李锐此行要找的人,李秋颜!
“下个月又要交房租,又要还款。”
“还要给爷爷奶奶买药。”
“如果不买,爷爷奶奶会疼得睡觉都睡不着。”
“唉。”
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热汗,李秋颜坐了下来,两眼无神发起呆来。
生活的重压,已经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李秋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天会对她如此残忍。
爸爸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他们本来是南州人氏,李家虽然不算什么豪门望族,但也算是衣食无忧。
可因为某些事,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背井离乡,从南州逃到了开州讨生活。
李秋颜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想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可这些年,家里人一个接一个去世。
就仿佛有什么厄运,一直缠着他们一家。
直到剩下她和爷爷奶奶,本以为厄运会就此打住。
万万没想到,在一天雨夜,爷爷奶奶出摊回来的路上,被一辆套牌车撞击,虽然经过抢救活了下来,但从那以后,基本失去了自理能力。
这个家的重担,就完全落在了她稚嫩的肩膀上。
“你好,给我来二十块卤鸭心。”
就在这时,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学生来到摊子前。
“好的,麻烦您稍等。”
李秋颜从发呆状态中惊醒过来,急忙起身。
等装好沉重后,她笑盈盈将东西递给女学生。
可就在这时。
一只大手毫无征兆甩了过去,直接把她手里的袋子抽飞,装好的卤鸭心也撒落了一地。
“啊。”
那女学生被吓了一跳,刚要怒斥,便看到几个雕龙画虎的汉子围了过来。
她俏脸一白,急忙缩了缩脑袋,转身就走。
李秋颜呆了两秒后,看着地上那些卤味,心疼得眼泪直打转。
那可是足足二十块钱啊。
“小妞,昨天和你说的,卫生费准备好了没有?”
为首光头汉子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眸,盯着李秋颜,狞声道:“月初我就跟你说过,这片地方,是被我们承包了的,你想在这里摆摊,必须交卫生费,否则就推你的烂摊子给老子滚。”
李秋颜被唬得俏脸苍白,有些不知所措。
“懆,豹哥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巴了?”
看到她嗫嚅着不敢回应,一个汉子抬起手作势就要打人。
“大哥,我,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宽限几天?”
瘦弱的李秋颜在这几人面前,宛若待宰的羔羊,带着哭腔恳求道。
“你妈的。”
“连三千块的卫生费都交不起,你他妈还摆什么摊。”
“麻溜的给老子滚。”
豹哥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骂骂咧咧,抬脚砰的一声,狠狠将小摊踹倒。
霎时间,卤味撒了一地。
“不要!”
李秋颜大惊失色,眼泪汹涌而出。
她哭着蹲下,没有理会几人的叫骂,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着透明盒子。
盒子里面,还有一些没有撒出去的食物。
周围的摊贩和客人看到这一幕,难免露出几分同情之色。
可碍于豹哥几人的震慑,众人又敢怒不敢言。
“哭哭哭,别他妈给老子装可怜。”
“要么交钱,要么老子把你从这条街丢出去。”
看到李秋颜没理会自己,豹哥怒意更甚。
他三步并作一步靠近,一脚踢出,把李秋颜刚刚抢救回来的两个盒子给踹飞了出去。
李秋颜看着狼藉的地面,不觉间悲从心来,泪如雨下,哭得肩头都颤抖不止。
“再哭挖了你的眼睛。”
“豹哥跟你说话呢。”
一个汉子恶狠狠骂了一句。
李秋颜昂起梨花带雨的脸蛋,眼眸罕见的没有惧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