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所有光线的、深邃如宇宙的黑。裙子的面料是顶级的真丝重缎,在昏暗的车内,却流淌着一种低调而冷冽的光泽。没有多馀的装饰,没有蕾丝,没有珠宝,只有完美的剪裁和一条从锁骨处一直延伸到腰际的、用铂金丝线绣成的枯萎荆棘。
那荆棘,仿佛是从心脏里长出来的,带着一种破碎而决绝的美。
它不是一件礼服。
它是一件战袍。
是为今晚的复仇,量身定制的战袍。
唐宛如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那冰冷的铂金荆棘,眼神愈发坚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城西郊,唐家老宅。
这座占地近百亩的中式园林宅邸,今晚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停车场上,挂着各地特殊牌照的顶级豪车,已经停得满满当当。能踏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跺跺脚就能让一方领域震三震的大人物。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璀灿夺目,悠扬的古典乐在空气中流淌。衣着光鲜的宾客们端着香槟,三五成群,谈笑风生,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主位上,身穿暗红色唐装、精神矍铄的唐家老爷子唐振雄,正满面红光地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慈祥、威严、享受着天伦之乐的大家长。
谁也无法将他和巴黎地下的那些疯狂与罪恶联系在一起。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个年轻的唐家子弟上前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