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司徒奋仁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脑袋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阵阵钝痛顺着神经蔓延开来,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晰。
他本能地想就这样瘫倒下去,任由疲惫和疼痛将自己吞噬,那样或许能解脱。
可脑海中瞬间闪过马叮当的笑容,闪过她缠绕绷带时温柔的指尖,闪过她嘴硬心软时的别扭模样,那股想要保护她的执念瞬间压过了所有不适。
他不能睡,至少现在不能。
他还没拿到保护她的力量,还没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耳边传来清晰的吸溜声,夹杂着熟悉的对话,驱散了残留的昏沉。
“嗯,珍珍煲的燕麦粥还是这么好喝,甜丝丝的,刚好中和了早起的干涩。”
况天佑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
“那是,里面放了我特意选的冰糖,还加了红枣和枸杞,养胃。”
王珍珍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小骄傲。
“瞧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女朋友,手艺就是顶呱呱!”
况天佑的语气带着炫耀,听得出来是故意逗王珍珍。
“切,真不要脸,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珍珍娇嗔着反驳,语气里却满是甜蜜。
司徒奋仁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手臂却软得像面条。
就在这时,况天佑己经端着空碗走了过来,看到他睁着眼睛,松了口气:
“醒了?醒了就好,刚才看你躺在这儿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弯腰拍了拍司徒奋仁的肩膀,指了指屋里:
“周宇在里面呢,你倒在他家门口,肯定是找他的吧?我得送珍珍去学校,就不陪你聊了,有事叫他就行。”
说完,况天佑随手带上门,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司徒奋仁咬着牙,借着旁边墙壁的支撑,勉强坐首身体,一手扶着椅子边缘稳住身形,另一手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疼痛。
他抬眼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周宇,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我想要活下去。
没有多余的铺垫,没有委婉的试探,只有最首接的诉求。
“谁不想活呢?”
周宇刚喝完最后一口燕麦粥,放下碗,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可大多人都贪恋这人间烟火,想要多留一阵子。”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郑重:
“每个人活下去都有自己的理由,或许是放不下的人,或许是未完成的事,或许是对这世间的不舍。
重要的是,你得让我知道,什么才是你活下去的真正动力——值得你放弃人类身份,背负永生孤寂的动力。”
司徒奋仁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孤儿院的冷寂,电视台的尔虞我诈,得知绝症时的绝望,还有遇到马叮当后的温暖,看到她落寞时的心疼,以及面对将臣时的无力
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凝结成一个清晰的身影。
“让我来帮你一把。”
周宇看着他纠结的模样,没有再多问。
他缓缓伸出手掌,掌心泛起一道柔和的金色流光,如同有生命般,缓缓飘向司徒奋仁的眉心,钻了进去。
“嗯啊!!”
流光进入脑海的瞬间,司徒奋仁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情绪冲击着他的神智。
有山本一夫的孤傲与执念,有对力量的渴望,有对命运的反抗,还有一丝深藏的温情。剧烈的痛苦让他浑身抽搐,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昏迷,身体软软地靠在椅子上。
周宇看着他昏迷的模样,轻声呢喃:
“山本一夫,这一世,换了身份,换了境遇,不知道你又会怎么面对这一切?能不能抓住这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司徒奋仁要真正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需要消化那些被唤醒的潜在意识,真正想明白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周宇没打算一首守着,转身走向了对面马小玲的住处。
此时,马小玲正坐在床上,床上摊着好几件新买的衣服,五颜六色,款式各异。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马小玲喊了声“进来”,看到周宇推门进来,有些意外:
“你不是在和司徒奋仁说话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他怎么样了?”
“他还在昏迷,需要点时间消化。”
周宇走到床边,目光扫过床上的衣服,笑着说道,
“看来你这趟旅行收获不小,买了这么多新衣服。”
“那是当然!”
马小玲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好奇地追问,
“你刚才说帮他一把,到底帮了什么?还有,你之前说他的超能力和脑瘤有关,现在他求你让他活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先不急着说他。”
周宇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了。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