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这位是谁?这位是皇上宠爱的婕妤娘娘,你们也敢阻拦?!”桐娟双手扶着语冬,趾高气扬地冲侍卫低斥道。
守门侍卫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语气坚决:“娘娘恕罪,属下奉太后之命护卫凤仪宫,不得任何人出入,还望娘娘莫要为难属下。”
婉晴装作刚出门般,见到语秋先是一愣,转而笑呵呵地冲语秋快步走了过去,刚欲跨出门槛,既被门边的侍卫拦住,语气不善:“凤仪宫内不得任何人出去,姑娘请回。”婉晴只得僵在原地。
语冬见状,深深看了婉晴一眼,似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旋即伸手轻轻抚了抚鬓边的人胜,只做不以为然,悠悠叹了一息:“既然如此,本宫就不为难你们了,只是这凤仪宫的主子是本宫的好姐妹,方才桐娟去御膳房之时,得知凤仪宫吩咐内厨做了枣泥荷花酥,刚刚出笼,本宫寻思多日未来凤仪宫了,顺道便让桐娟取了枣泥荷花酥一并带过来,你们不让本宫进去,且把这枣泥荷花酥给送进去吧。”语冬冲桐娟扬了扬脸,桐娟转身从身后侍女手中取食盒递给了侍卫。
侍卫为难地看了语冬一眼,道:“只是太后有令,不得任何人往凤仪宫里送东西,属下实在不敢违抗懿旨。”
“这枣泥荷花酥本就是凤仪宫吩咐下去的,本宫只是顺带而已,算不得本宫私相授受,若你们不放心,尽可以打开检查一番再送进去。”
侍卫二人面面相觑,只得点头道“属下冒犯了。”说罢打开食盒里外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无异常之处,方送到门边递给门内的婉晴手里。
“真是扫兴,既然凤仪宫进不得,桐娟,扶本宫去御花园走走。”语冬高傲斜眼白了侍卫一眼,转身瞬间飞快扫了门缝一眼,我心下了然,语冬是在传信于我。
我与素玫静悄悄转身回到殿内,婉晴片刻后拧着食盒快步走了进来。
“打开看看。”我急声吩咐道。
婉晴打开食盒,将一叠青花瓷摆放整齐的枣泥荷花酥端放在桌案上,我仔细盯着碟子和荷花酥看了几眼,伸手将圆鼓鼓的荷花酥一个个掰开,见里面并未夹杂着任何消息,难道语冬真的是给我送荷花酥来的?
我的目光渐次落在食盒上,瞥见食盒的底部比平常的食盒高了几许,伸手取过食盒翻过来仔细研究了一番,竟发现食盒底部是个夹层可以转动的机关底盒,于是我试着轻轻一拧,底部咔嚓一声打开了,里面果然夹着一封黄纸小笺。
婉晴和素玫俱是一惊,没想到婕妤娘娘心思如此细密,竟想到用这类法子传信,我打开小笺细看,是语冬的笔迹:
姐姐,我已探得封宫是太后所为,太后早已派人前去塞中议和,只要乌苏同意议和,姐姐随即就会被送出宫外和亲,皇上因军情紧急,连着几日都歇在前朝,太后命人守住后宫不得任何人前去骚扰皇上,语冬实无办法通知皇上,只能先告诉姐姐外面情形,望尽快想出策略应对。
果然是太后,姜还是老的辣。我紧紧将小笺捏在手心,单手撑着额角,陷入沉思中,。
我如今困在凤仪宫中,上天不得,下地不能,又与外界隔绝,而且太后此招来得猝不及防,我眼下根本毫无对策可以应对,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夜,浓稠的如同松烟墨般,密密实实地罩在凤仪宫上空。
空旷的天际斜斜挂着一勾弯月,周边稀稀疏疏地闪着几点微弱的星子。
这样的夜,竟如我渺茫的前途一样,让人心生不安。
我立于玉阶前,仰望着浩瀚虚空,一阵夜风荡过,满院频近凋零的玉兰花,颓瓣顿如雨下。素玫轻轻走了过来,将一件烟墨色绣百合滚边斗篷拢在我肩头。“小主,起风了,进屋吧。”
我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只是静静望着夜色沉默。素玫只得安静地立于我身旁。
良久,我转过脸去淡淡问她:“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素玫愣住,转而很快明白我问的是谁,垂眸淡含失落道。“素玫也不知王爷现在何处。”
是啊!她与我一同困在凤仪宫里,自是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而他是否也浑然不知我此刻的境况,正身在王府中与淳王妃耳喃佳话,风花雪月呢?……我低头慢慢转过身去,正欲进殿,忽闻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宫门外,紧接着粗重的吱呀声响起,宫门被从外向内推开了。
黑压压疾步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海云纹镶边某宫首领太监,他身后跟着一队垂着头,恭敬而立的侍女,一个个手里端着似华丽云锦的段子,飞凤明珠轻翼花冠及镶边珠翠首饰等。
“凤姚接旨。”公公见我立于廊下,傲然地扬起下颌扯着嗓子尖声喊道。
在里面忙乎的婉晴匆忙跑了出来,见玉阶下一排人愣了愣,素玫拉着她随在我身后拾阶而下,行至公公面前,跪地听旨。
“奉皇太后懿旨,凤姚被册封为贺佳公主,即可前往乌苏和亲,钦赐。”
我心底,风起云涌,素闻太后雷厉风行,竟没想到如此之快。
“贺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