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无奈地看了乔司麦一眼:“可是我真的很困,你不让我睡我怎么好得起來,”
乔司麦认真地打量着楚离,见他虽然神情萎顿,却沒有咽气的迹象,而且吃过解药之后,唇上的黑紫也有所消退,这才稍稍放心,小声说:“那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楚离身上,虽然现在刚刚入冬,但楚离总觉得乔司麦各种娇弱,之前出门怕她着凉给她拿了件巨厚的披风,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楚离枕着乔司麦的大腿,用沒断的那条胳膊拉住她的手,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楚离这一觉睡了足足大半夜加一整个白天,待得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瞅见一轮夕阳挂在半空中,旁边升着一堆火,是为了给他取暖的,
乔司麦手拿一只青桃,看到他睁眼,满脸都是喜色:“你醒了,饿不饿,”
楚离嗯了一声,乔司麦赶紧从地上捡起另一只青桃,用衣服擦干净了送到他嘴边:“这桃子有点涩,但水分挺多,解渴,”
楚离坐起身,看着她旁边的一堆桃子,还有桃核,扬了扬眉毛:“哪來的桃子,”
他记得他睡着的时候,乔司麦就是这个姿势,醒來的时候,她还是这个姿势,她应该沒有办法去摘桃子才对,
乔司麦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吱呜了两声,
“玄玑豫人呢,”楚离淡淡地问,
乔司麦尴尬地陪笑道:“他送完桃子就走了,”
“我沒走又能怎样,他这个熊样还能杀我不成,”玄玑豫挑衅的声音出现在半空中,然后缓缓落下,丢给乔司麦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乔司麦剜了他一眼,他依旧自顾自很不客气地对楚离说:“说句心里话,你睡着的时候,我很想把你给弄死的,不过又觉得有点胜之不武,所以暂且饶你一命,”
楚离微笑:“那我该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玄玑豫倏地消失,再出现的时候,手上已多了一根尖利的木棍,他将木棍丢给乔司麦,让她叉着鱼去火上烤,然后很有气势地转身,不知所踪,
乔司麦偷眼向楚离瞄去,见他沒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串着鱼烤了起來,
两人吃完烤鱼,有一句沒一句地闲聊,楚离只字未提昨日在端王府的事,乔司麦知道他不想提,自然也不会提,两人吃吃说说,时间倒是过得很快,直到……
身后传來一个很轻的哼声,楚离微微蹙眉回过头,乔司麦也赶紧跟着转过头去,只见宇逸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两人,
乔司麦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拦在楚离面前,宇逸对他们來说肯定是敌,但他们对宇逸到底是敌是友,乔司麦现在心里沒底,
宇逸唇边掠过一丝讥笑:“乔司麦,我听说楚离的伏魔力被吸得差不多了,他的武功只怕十成里,现在也就剩下个一两成,我站在你们两个背后老半天你们两人都沒有反应,咳嗽一声还是他先转过头來,你觉得如果我想杀人,你阻拦得了吗,”
乔司麦脸上微红,她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为什么要把妖灵给叶千寻那个白眼狼,如果那八千年的妖灵还在,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无力感,
宇逸一步步朝乔司麦逼近,蹲在楚离身边,伸手捏住他的脉,过了片刻,戏谑的笑容在他唇边放大:“端王,我说什么呢,楚振东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你早点发难,怎么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楚离淡淡地说:“你今儿不是单纯过來看笑话的吧,”
宇逸耸耸肩,冷冷地说:“我是來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么惨,本來想问你要答案的,现在……不必了,如今即便你想和我联手,也沒那能力,”
宇逸冷笑地移形幻影,沒有一句废话,楚离深吸一口气,对着夜空说:“你还不出來,”
空中一道银光闪过,玄玑豫郁闷地悬浮在半空中,不满地看着楚离:“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闻到桃子的味道了,你在啃桃子,”
“靠,”
乔司麦屏住呼吸,刚刚宇逸带來的惊吓还沒消化掉,楚离和玄玑豫又对上了,
楚离唇边带着一抹玩味的自嘲笑容,过了半晌对玄玑豫说道:“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乔司麦又惊又喜,
玄玑豫翻了个白眼:“你欠我的可不止一个人情,我來是想给你报个信,你和麦子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阵,埂浅听说你受伤了,正在到处找你呢,我不是他对手,到时候想帮你们也帮不了,”
楚离思忖片刻,用完整的那只胳膊兜住乔司麦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回端王府,”
乔司麦点点头,这个时候,到封印里躲着,是最安全的选择,她感激地看了玄玑豫一眼,
玄玑豫冷冷地说:“最后给你们提个醒,小心长风,他这时候一定打着算盘想算计你们呢,”
乐宫里,楚振东笑眯眯地看着欢喜得不知所措的灵姚,一言不发,
灵姚的手颤抖地抓着一卷圣旨,拉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