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竟知扎比尔下落,忙又翻下马,一把将他拉起,问道:“说清楚,他到底在丰后哪里?”
臼杵鉴速沉吟一笑,说道:“我可以带你去找!”
“小心有诈!”岛津家老三岁久提醒道。
徐海当然也有此担心。如是放在平时,他定是不信鉴速这番鬼话。但此刻他救芝龙心切,即使有一线希望也不肯放弃,便追问道:“我怎才能信你。”
鉴速怎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回道:“我说我知道就是知道,徐将军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岛津二子义弘闻此勃然而怒,伸拳就要打。义久却一手将他拦下,看了眼鉴速,和声道:“臼杵鉴速!你也是一城之主,使用这种办法求生就不怕让人耻笑吗?”
臼杵鉴速从不认为自己是贪生怕死之辈,此刻被义久用言一激也是满脸怒容,说道:“我臼杵鉴速怕死?我是被徐海擒住,生杀自然在他,与你们岛津家有何关系?倒要你们在这里聒噪个没完哩!”
徐海不愿再听他们两方互相斗嘴,又把臼杵鉴速一提,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痛快些。只要你能带我找到扎比尔,我就放归你。”
臼杵鉴速又发出一阵大笑,说道:“好,我不瞒你,那西洋人如今甚得家主大友义镇的信赖。此时他陪义镇大人就坐镇府内山城之中。”
徐海又拉来一匹战马,将臼杵鉴速托上马背,他要启程赶去府内山城。
而这时岛津义久又说道:“徐将军恐怕入不得那府内山城!”
徐海惊异回头,看着岛津义久问道:“为何?”
“府内山城乃丰后最大一城,历史弥久,城防坚固,历来都是守护代居城。其南方的臼杵城为它门户,如今我军正与大友军在臼杵僵持,所以将军是必不能通过这片军事禁区而入府内的。”不等义久解答,年纪最幼的岛津家四子家久先替兄长答道。
徐海看看已被托上马背的臼杵鉴速,见其闻听家久的话也并未做任何反驳,便知事情定是这样。就又问道:“那我该如何才能尽快到达府内城。”
岛津义久这时微微一笑,答道:“待我们攻破臼杵城后,将军便可随大军一同再去围攻府内山城。”
“那臼杵城何时可破!”徐海本不打算关心日本人间的内斗,但如今涉及自身利益,也不能不多问几句。
“要快也快!”岛津义久说着用蝙蝠扇虚指了指趴于马背的臼杵鉴速。
臼杵鉴速见此当然知道义久想怎样,大声呼喝道:“我绝不投降!有本事你们就自己去打下我的居城来!”
年纪最小的四子家久稚声呵呵笑道:“鉴速阁下又不是第一次投降我们岛津家。这回也还是不要逞英雄的好!”
臼杵鉴速显是被这孩子说中心中愧处,一时再无言以对。
徐海只想将事情尽速解决,便也劝说道:“阁下何必如此固执!你如果能投到岛津麾下,我们就是朋友,立刻放归你。”
臼杵趴在马背上连连摇摇头,说道:“岛津义久对家臣过于压榨。我之前的封地从三万担被他削减到了一万担。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投靠他了。”
见他说的如此决绝,徐海知再劝也是无益,心想:岛津义久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破城,不如我由我自己来。想到此,他便又向义久道:“给我一支人马,我替你们破了那臼杵城!”
岛津脸上一喜,答道:“能得徐将军相助,臼杵城破城在即。义弘,你带七千人马随徐将军前往吧。”
义弘喏声答道:“是!”
家久也站出来向大哥义久请求道:“家久也愿随徐将军完成自己的初阵。”
岛津义久点点头,回答道:“好!那为兄就祝你旗开得胜,赢个好彩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