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你这是来告辞的吧!”岛井宗室看了眼那柄长枪,说道。
徐海点点头,说:“已叨扰半月,幸先生勿怪,如今也该启程了。”
岛井摆了摆手,说道:“将军哪里话,博多城随时恭候将军!不过这柄宝枪乃是义久大人亲自交给将军的,那在下不便替将军代还主人,还请将军赎罪。”
冷不防碰了这么一个钉子,徐海一愣,说道:“这有何不可?再说我与岛津义久不知何时才能再会,这柄宝枪也不能始终在我手中吧。”
岛井听罢呵呵一笑,说道:“再见的时日也不会太长!义久大人不日便会来此博多。他的一批军粮我已准备好了。”
“那到底还要再等多少时日?”徐海不愿将岛津家的宝枪留在自己手中,如何保管毕竟也是一份责任。他到宁可再多等上两日。
岛井仍是面带笑容的答道:“具体几天很难说,不过应该很快。如果徐将军觉得城中憋闷,我这到有一宗护航生意,只是不知将军是否有兴趣出海走走。”
徐海从未做过这等为他人护航的生意,此刻听闻,心中倒也生出了三分兴趣,心想:反正我也要在此等待岛津义久,与其空费时日,不如就出海走走。便询问道:“不知是何细节?”
“前几日有批从本州关中地区运来的硫磺要在博多转运去大明胶州。可近一段时间来,海上甚不太平,海盗出没频繁,所以就希望有人能够为其护航。我瞧将军的徽州大舰十分威武,便想不如就由将军去做,好歹这一趟也有七百两的酬劳。这出价也已是不低。”岛井说道。
对于七百两的酬劳,徐海到是看不上眼。他想去主要还是一来为了熟悉海路,二来如能在路上灭掉几股海盗就更好了。可他转念又一想:徽州船上的火器早已被岛津家购买一空,如真是遇上实力强劲的敌人,那岂不是要吃亏,便回答道:“恐怕不行啊!徽州舰的船炮都已拆卸,没有火器武装我如何护航?”
“徐将军想多了!北方海盗多数不成气候,歼灭他们何须用炮。没准他们一见徽州大舰早已跑的远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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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得楼来,徐海刚进自己的房间,便见郑芝龙陪着颜思齐已在屋内等候。
“思齐?你怎么找来的?”徐海惊喜的问道。
“姨夫!”此时颜思齐已与郑芝龙结拜为兄弟,称呼也随之更改。“三日前我回了那霸,但汪大伯告诉我说您已来了萨摩。我便一路赶来,但却不知您到底落脚何处,便在海上耽搁了几日。所幸遇到几条从博多出航的货船,一路打听下就到了这里。”
“台湾的事可都还顺利?”徐海问道。
“吕宋的精铁矿已运抵了那霸。林三叔的生丝也已采买停当。只是台湾铜贱,我带去的那些也只购得了三百担不到的上等生丝。”颜思齐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徐海听完,点点头,心中又是纠结起来:如今虽口袋里有了六万两现银,但各种需要银钱打理的事情头绪纷繁。可如要将这些银子分摊来花销,却又什么事情都都也办不成。
一旁的郑芝龙见徐海眉头皱起,还道他因颜思齐采买的生丝数量不够而发愁,便说道:“姨夫!如今我们有了这么多银两,只要让思齐再带去台湾。林三叔便就不愁无钱购丝了。”
虽郑芝龙是言不达意,但徐海知其也是一片好心劝慰,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六万两虽不是小数目,但咱们可不能全用于购丝啊。”
颜思齐天生精明,跟着徐海又有些时日,对他的心思倒是能揣摩到三分。此刻他稍微想了想,便直言说道:“姨夫是不是因不知应如何使用这些银两而发愁?”
徐海想不到颜思齐反倒比郑芝龙更懂自己的心思,眼中立刻闪出欣赏的目光,说道:“是啊!如今的事情真可谓千头万绪,虽然钱银在手,我反倒是左右为难。”
“晚辈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颜思齐肃然说道。
徐海看着眼前这年轻人,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说道:“思齐,有话你就直说。”
“那思齐就要先斗胆问姨夫一句:咱们为何要出海?”
徐海对这个问题也真从未认想过,现被思齐这么一问,倒让他陷入沉思:自从自己出海的第一天起,似乎一切都是被无形的命运所逼迫出来的,即使后来造船铸炮消灭曾一本与许椂也都是从自身考虑,是为了自己和队伍能生存下去。那自己之前的这些所作所为是不是都过于狭隘了呢?思虑及此,他心中不禁想起离开虎跑寺前师祖空智禅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语:行侠仗义,为国为民。
徐海便用师祖的这句话回答了颜思齐,说道:“虽然大明官府称咱们是海盗、海贼!但咱们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有伤百姓生计,以后更是不会,且将来还要做更多行侠仗义,为国为民的大事。”
“行侠仗义,为国为民!”颜思齐口中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骤然一亮,继续道:“此可作为我们的纲领口号,就如当年梁山好汉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