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爷俩,他们自己也是脱不了身。
葛硕强压心中怒火,抖了抖衣袍,又将宝剑收了起来,随徐海从后跟上。
这时,和为美与和非已登上一辆双架马车。车夫马鞭一响,车子呼噜呼噜的便动了起来。
徐海与葛硕都身负绝世轻功,当下二人便使出轻身的功夫,脚下的步伐又轻又急,一左一右的向前包抄而去。
此刻夜已深沉,天空中月成镰刀,也无甚星光,更加之他们二人都是一席黑色教服,使出的轻功也没有半点声息,便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就连那驾车的老车夫都对已经欺到身侧的徐海毫不知情。他只觉身后袭来阵阵微风与驾车产生的迎面劲风正好相反,微感奇怪,回身观察却也不见任何异常。
其时,徐海与郭硕早已扒住了车帮,然后一个躲进了车底,一个翻上了车顶。
徐海身体颇重,一压上轿厢的顶子,虽没发出声响,却也让整驾马车晃了几晃。
这时就听轿厢中传来和非那脆朗的声音,问道:“老赵你是怎么回事?都驾了一辈车,可还这么不稳当!”
车夫老赵也觉刚才晃的奇怪,去也没有多心,只当是自己的过失,回答道:“可能压到了碎石。惊了老爷和少爷!”
“怎么你这两日这疑神疑鬼的。老赵上岁数了,天又这么黑,能认清楚路就已是不错了!”和为美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叔父!我们等了二十年,眼看大事即成,我心里反倒感觉惴惴不安!”和非说道。
“你怎还叫我叔父。”和为美严厉的声音中透着些许伤感。
“这……”和非支吾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老赵不是外人,你也不用再装。”和为美说道。
“好吧!父亲!你将司法的位置让给了我,那独眼龙就没说什么了?”和非问道。
“哼!”和为美恨恨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老父亲忍了他几十年,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他能保住命就已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怎还敢罗里吧嗦的说些什么?”
“我本以为凭我恩师的那封书信必能置他于死地,没想到那老家伙却也有些急才,将罪过都推到了朱俊旺那奸人和徐海那死人的头上。说什么二人狼狈为奸迷惑住了他。最后只落了个失察之罪,连官职都没有被削掉。”和非说道。
车顶上的徐海听到此,心中大恨毛吟龙过河拆桥,只知自保,屎盆子都扣在了自己头上。
“不过这样也好,尚清已经对徐海那些残兵剩将起了疑心。这也省得在咱们起事时,他们碍手碍脚。只是可惜那千把人的队伍被他们毁在了下川,不然这首里城早就是咱父子的了。”和为美说道。
“也没什么可惜的。朱纨能有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借这一千宁波水师给咱们用?他还不是一来忌惮我恩师的威严,二来也想从琉球分出一杯羹去。”和非说道。
又是朱纨,徐海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便想到他是如何火烧了双屿的,立刻就恨的牙响。如今想不到这老奸巨猾的东西竟也参合到了这父子俩的奸谋之中。
“父亲,你又理会错了!这首里城可不是咱们父子的,那是我师父要留作大用的。”和非说道。
呵呵,和为美干巴巴的一笑,说道:“你师父靖致真人果然了得,连环计一环扣一环,十数年来竟毫无破绽。现在他又扳倒了童王后和毛吟龙,他们背后的两位王子也已失势,咱们眼前便更无障碍了。但为父就是有一点不明白,他的大明国师做的好好的,为什么偏要把琉球弄到手。”
徐海在此之前还都是以为和氏父子如此费尽心机不过就是为了把持琉球的朝纲。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幕后的主使竟然老道邵元杰。这老道也真够狮子大开口的,竟要独吞整个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