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的婚礼大堂上,徐海与杜蓉二人三礼完毕。徐海便拉起杜蓉的手,冲郑芝龙与毛佳佳说了声“走!”四人撇下锁骨处突突冒血的尚元,急奔出世子府大门。
出了大门,徐海才发现眼前的情形与自己心中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三三两两的日本武士正举着东洋战刀在内城的大街小巷中随意追杀平民。
徐海见此心中十分诧异:山本勘助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日本人?自己只是让他弄出点动静,自造几起混乱,可没让他祸害岛上的无辜百姓。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容徐海多想,几个日本武士一见杜蓉,眼中放着绿光就直扑过来。
徐海先护住杜蓉,然后将伏虎宝剑从肩头唰的挥出。只见一道青光当空划出,剑锋直劈当头而来的一敌。
那人也是蛮勇异常,不躲不避,抡起手中细长的战刀,叮一声架住了徐海这全力一劈。
几乎就在二人兵刃相交的同时,徐海只听耳旁响起哧哧两响破空之声,就见郑芝龙将两柄长刃匕首脱手飞出。随头一敌跟来的另两名日本武士全无防备,当即被两柄匕首分别刺入额头。
那个被徐海重剑压制的日本人一见形势不妙,如野兽般大吼了一声,使出一股猛力荡开徐海的重剑,转身便逃。
毛佳佳手疾眼快,一鞭绕头甩出。那鞭梢径直飞去,不偏不倚的缠在那敌的脖子上。毛佳佳紧跟着回手一带。那人便砰一声重摔在地。
徐海上前一步,伸脚踏在那人心口上,剑锋直直对着他的左眼,用日语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日本武士毫无惧色,但也并不隐瞒,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我们是萨摩大名岛津义久大人的亲卫武士。”
徐海听闻微微一怔,心中不解他们既然不是倭寇,那来犯琉球又是为何?既想到此点,他便开口问道:“你们既然不是无主的倭寇,为何要犯琉球海疆?”
那日本武士将头猛往上一台,眼睛盯着伏虎宝剑的剑尖,大喝道:“我们奉命前来将琉球纳入我萨摩的版图,受我英明之主岛津义久大人的统治。”
徐海此时一心以为自己被山本勘助利用了,他毕竟是日本人,肯定要站在自己同胞一边,说不定此时也正随他们四处劫掠呢。他想到此,恨的牙根直痒痒,心中不住的暗骂山本是个狗娘养的,便又向那武士问道:“山本勘助那混蛋呢?我要亲手宰了他。”
“什么山本勘助,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徐海听此回答,表情又是一愣,连忙追问:“那你们的头领是谁?”
“哼!我们此行都听令于朱俊旺大人,他是义久大人的结拜兄弟。”
虽然这日本武士说得字字清晰,但徐海却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呆呆愣在原地。
“不好!”毛佳佳在他身后猛然娇喝一声,说道:“我爹最近常对我说朱俊旺此人恐怕怀有异心,想不到他竟然是日本人的奸细。”
这时郑芝龙已从那两具死尸头上拔出了自己的匕首,两步走到徐海身前,一俯身便也将其脚下的那日本武士解决,问道:“姨夫,我们现在去哪里?”
徐海正想着如果朱俊旺一直怀有鬼胎,那汪直等人此刻就危险了,又听郑芝龙如此问起,便答道:“去那霸港!”
“从北门出最近,而且正好路过我毛府,说不定我父亲已经调集了家丁正在御敌,咱们也好有些帮手。”毛佳佳说完等也不等徐海的同意,拉过自己的枣红战马一跃而上,便急奔而去。
徐海看了眼郑芝龙,向他点了点头。二人也各自解下被拴在驻马石上的两匹青驹。徐海上马后又将杜蓉拉上身后,这才随毛佳佳一路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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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等三人急急赶到毛府门前时,毛佳佳在马上正与两名徒步的日倭武士战在一处。她手持长鞭左右挥甩,但马鞭的威力毕竟不够,只能勉强将两贼挡在数步之外。
郑芝龙见此,用匕首一刺坐下战马。马儿吃痛,提起两条前腿,引颈嘶鸣一声,然后猛踏四蹄,加速冲去。
一名围攻毛佳佳的武士毫无防备,他刚刚躲过从面前带风扫过的铁鞭梢,便觉背后一阵狂风袭来,待要转头时,青驹已经冲至身前。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武士连人带刀被撞飞了数丈。然后又是噗通一声,那人脸面朝下的摔在地上,腿脚抽搐一阵后便动也不动。
郑芝龙是步下的勇士,不善骑战。他来到马佳佳身侧,立刻一拉缰绳,翻身下马,双手舞动匕首,上下翻飞着攻向另外一名日本武士。
毛佳佳则收回了马鞭,一圈圈盘于手掌之中,观战之余还要大叫指挥上两声:“刺他右肩!哎呀,回手戳他的眼睛啊,你这笨蛋!”
激战中的郑芝龙狠狠瞪了她一眼,心想:我才不像你,净使些狠毒下作的招数。他正这样想着,只见那日本武士旋风般的一转身,藏于身侧的日刀突然刀锋一闪,横劈向郑芝龙肩头。
若是旁人见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