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话。咱们都听听徐海兄弟怎么想。”吴平为人最是沉稳,忙出来打圆场道。
徐海听吴平说到自己这,站起身来先向三人抱拳施了礼,说道:“三位哥哥,枉你们推举我做了首领。今日我让大伙跟我一起受辱,这首领的位置我想我真是不该再坐下去了。”
不等徐海说完,吴平噌的站了起来,洪声道:“徐兄弟,你这是什么话。兄弟们推举你的那天早就发过誓言,今后有难同当。现在刚刚遇到这么一点风浪,你就打了退堂鼓,这才是让我们这般老兄弟寒心之处。”
听完吴平一番话,徐海半天没有开口,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那哥哥们可要答应我一事。”
“你是头领,有话尽管说,我们绝对照办就是了。”张微说道。
“好。我希望兄弟们做到一个字,就是‘忍’。我们现在除了许椂,再无其它去处。如果此时负气出走便是给了许椂消灭我们的一个好理由,因此我们还要在双屿呆下去,见机行事。而且我们每个兄弟都要严格克己,绝对不能让许椂的人抓到一丁点把柄。”
听完徐海的想法,三人都点头同意。“我们一回去就立刻通知自己手下的兄弟,照徐兄弟说的办。”洪迪珍首先表态说。
徐海摇摇头,又说道:“光靠口头的约束不可长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队伍要想发展壮大,就必须先立军规。”
“立军规?”吴平一脸茫然的看着徐海。
“对!在我们起事之前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因那时想法还不成形,也就没跟各位提起。如今形势逼人,我们要尽早落实才好。兄弟这两天已将草稿打好,还请三位哥哥过目参详。”说着,徐海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几张宣纸,递给了吴平。
吴平看着手中的纸张,呵呵一笑,说:“别拿老兄找乐了。斗大的字,老兄不认识一箩筐,还是兄弟给大家念念吧。”
徐海接回宣纸,朗声读到:“第一条,如有私自上岸者,初犯割一耳,再犯处死。”
“这个应当,我们现在身处他人地盘,事事应该小心。兄弟们平时散漫惯了,如果随意上岸,难免会生出事端。”吴平回应道。
“第二条,凡掠夺之财物必须报公。两成奖励出力者,八成入库以资公用。未经许可擅动者死。”
“这条我赞同!”主管物资的张微说道:“财散到大伙手里还不是胡乱花销了,还不如大家聚在一起,才能做一些大事。”
徐海点点头,心想张微毕竟精于经济,一说便能说到点子上。“第三条,不准奸淫妇女,违者死。第四条,不准在船上赌博,违者鞭笞五十。第五条,不准在船上私斗,违者各鞭五十。”
“吃喝嫖赌最是误事,干这些事的人没一个是可信的。”常年在船上带兵的老洪开腔道。“我赞成,无规矩不成方圆,是时候管教管教那些兔崽子了。”
徐海会心的看了看洪迪珍,继续读到:“第五条,战斗中临阵脱逃者死。第六条,武器和战船必须保持整洁,随时可用。
“这个我想是不是苛刻了一些。”吴平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的这帮兄弟都是自愿出海的。且我们也并不是真正的官军,兄弟们什么时候想走了,应该放行才对。”
“吴大哥说的没错。”徐海解释道:“我并不是以此要强迫兄弟们留在这里。我的意思是,大战之前愿走愿留悉听尊便。但一旦开战,就不能当逃兵。我们是一个集体,如果一人为自己逃命而不顾兄弟性命,那他就该杀。”
“这话是有道理。可是兄弟们大多都还有父母妻儿在岸上,都还是有所顾及的。时而畏死也情有可原。”吴平又说道。
“吴大哥,你先听听我后面的几条。第七条,战斗受伤的人可以得到公款补偿。第八条,战斗致残的人可以继续留在船上进行后勤工作,并一次性得到公款补偿。第九条,战斗中战死的人,其家属由公家负责赡养。”
“好!”吴平激动的大喝一声,说:“徐兄弟,我没看错人。你考虑的最是周全。后面这三条最是暖心,兄弟们要是知道了,还有谁会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而且就算今后没有银钱到手也会跟着你干的。”
“没错!”张微也拍手称赞道:“这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历朝历代,官家也好,匪盗也罢,有那家能制出这样的军规。而这却又是兄弟们真正想得到的。”
这九条军规很快便下达到了每个人手中,效果不仅出奇的好,而且徐海的名声也传播了出去。以后的日子里不断有人要求加入他的队伍,甚至就连许椂的人都有登船求见的。
徐海担心这会让许椂更加疑心自己,一般都是闭门不见,或是自己干脆跑到双屿岛上呆一天。加入许椂的海上集团已经六个月了,这段时间里除了汪直不时来访外,徐海倒也别无它事,也乐得在岛上自在。而且往来于双屿岛的各国商船还有他们贸易的商品更深深吸引着他的好奇心。
这段时间他在双屿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他发现大明和周边各宗属国比如安南、大尼等使用的武装商船基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