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夫人,此话当真,莫不是气话逗三儿玩的吧,”
他站在门外,先是欣喜一番,后又是顾虑,骆西禾倒有些不耐烦,这一草寇还心思那么慎密,她坐在凳子上,将眼泪一抹,直说:“是气话,但也是真话,他们都不要我了,我还眼巴巴追上去干甚,”
“夫人,有骨气,”三儿抱着匕首贴在门框上,喊着:“夫人,我去兄弟们那儿张罗张罗,给你买最上等的嫁妆,”
“我要凤冠霞帔,花轿一台,当天还必须热闹,敲锣响鼓的,”骆西禾正在气头上,她说着就给自己倒了杯茶,狠狠喝了一口,那三儿直应声叫好,甩着匕首就下山去了,
骆西禾却连喝了好几杯茶,才压下怒火,她果然沒想过,根本就沒人來救她,嫁就嫁了,他们拼死拼活在前线打仗,她在这儿享清福,多好,
现在也别怪她过河拆桥,她真巴不得姚绍年战死沙场就好,
至于穆河,他肯定是被唆使的,不怎会跟那混蛋一起走了,也不來救她……
为什么,就连他都不來找她,
难道一直以來都是自个自作多情了,他其实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
骆西禾越想火气又上來了,她狠狠拍着桌子,无处发泄,想哭,也着实是哭不出來了,
但这又能怪得谁,
只怪她眼瞎了半辈子……本來都好好的,偏要出个什么事來打乱一切,她不希望什么患难见真情,现在都大难了,也不见人來救,
倘若这就是现实,那她宁愿好好的待着,也不要见这血淋淋的真情,
“将军,”
苏水河外船只的甲板上,虎子从另一艘船上跃过來,他单膝跪地,低着头,显得很是慌张却犹豫万分,姚绍年正在同其他弟兄拉家常,见虎子來了,便放下碗筷,严肃的问着:“何事,”
“回禀将军,军师……穆军师不见了,”虎子一脸的焦急,心想着姚绍年让他看好的人竟从眼皮子底下溜了,三十大棍是妥妥的沒得推辞,
“跑了,”姚绍年蹙着眉头,盯向虎子:“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将军,末将甘愿受罚!”虎子咬着牙,生怕自个说错了话,弟兄们都看着,绝对不能丢了这个脸,
“五十大棍,你自个去领,”
姚绍年紧握着拳头,虎子也不敢说二话,点头就吼了一声:“是,”
便退到后边去领板子去了,
执棍的是薛武,他不敢打重了,又不敢手轻,只得咬着牙一下一下的打着,虎子也不吭声,死死抓着木板,旁边数数的是阿狗,他是硬着头皮数下去的,
这谁也不愿看到兄弟挨板子,阿狗不由更看不惯穆河了,
这家伙,为了个女人就跑了,实在不讲义气,
若是后会有期,绝不能同此人做兄弟,
“嘿,三儿,我觉着这个好闻,卖给新夫人定会喜欢的,”
安阳城内,一虎头虎脑的大个子指着那店里的几盒胭脂,而三儿却摆摆手,一掌打在柜台上,盯着那掌柜的直笑:“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胭脂、丝绸、簪子~反正就是女人出嫁要用的东西,都给我拿出來,”
“对,小心我们爷几个把你店子给砸咯,”那大个头说着就举起斧头,后边几个兄弟也跟着亮凶器,这掌柜的一见怕是遇着匪寇了,慌慌张张的把屉子打开,将银票全摆了出來,只为他们不害他性命,
其中一兄弟见此正伸手要去拿,三儿却猛地打掉那只手,他从衣内抽出数十张银票來,不屑一顾的开口:“夫人说了,这婚姻大事,不能用偷來的钱抢來的东西,于是这些,都是弟兄们在外头贩卖瓷器攒的钱,弟兄们,我们要给夫人來次最盛大的婚宴,”
“原來是你们夫人的婚宴啊……”那掌柜的一听,便笑嘻嘻的收了钱,出了柜台,给他们调了许多花花绿绿的,
“掌柜的,你可别坑我们,你若敢坑我们,老大回來,我们第一个劫你们家店,”三儿见这掌柜的手脚倒是利索,无奈他不懂这女人的玩意,威胁几下还是好的,
“几位爷,我怎敢坑你们啊,你看看,这质地,这料子,这……”
“行了行了,说多了我们主事也听不懂,女人的玩意,我们几个爷们不需要知道~”站在三儿背后的男子突然吼了一句,让那掌柜的三句话沒说完,就只得闭嘴挑东西,
挑好的饰品都被放进了外头的马车里,那马车如今是布匹红妆一大堆的堆在一起,竟谁也沒注意,有一手持银剑的男子趁着混乱溜入了马车里,
“三儿,东西都齐了,不差了~我们回寨子吧,老大明日就回來了,得好好打点一下,”那驾马的看着这伙人忙里忙外的,天色也不找了,就如此对三儿提议着,三儿也望了眼天,便拍着马车蓬让其他人停手,
“三儿,成啦,”大块头抱着个大红布摇摇摆摆的走了过來,满脸的笑意,三儿则跃上马车顶,对着下边的弟兄直道:“回寨,”
可刚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