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了好了,别叙旧了,接下來时间一抓一大把的,现下呢,还是谈谈这仗,要如何打吧,” 袖香看这两人腻的,有些不习惯,她放开钦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指着那军图,想起什么似的抬头:
“方才嫂子说的那句话不错,什么水顺舟顺水逆舟沉的,怎么个意思,”
骆西禾听罢,她却咬着唇声音不由小了小去,“不要嫂子來嫂子去的叫,我们还未成婚……”说着便摸着手指头,一脸的尴尬,而穆河见此,却笑着将她的手往下摁,望着略带灰尘的桌面,轻声道,“意思是,打赢了,再议和,”
“欸,穆大哥你欺负我懂是不是,这两句话,分明两个理啊,而且,嫂子,你们迟早要成婚的不是,”袖香一听不乐意了,怎么说她也是有点学识的,虽然只是有点,
而这时,在一旁观望的姚绍年终于开了口,他低头,伸出手指抚摸着泛黄的图面,从渭河一路纵横而上,直达野池,这一举动看得其他人有些不解,只听他言:“殿下说的不错,先打胜仗,再议和,”
“这一來,漠北国主不肯低头,难免一战,二來,我们赢了,也好说服对方,”
他话音刚落,袖香便瞪着眼睛,她单手扣住桌面,歪头一笑,“这都打赢了,还议什么和,直接吞了他,斩草除根,”
她一说完,在场人都沉默了一会子,不知要如何劝导,那林长白也是盯着那军图,一脸的欲说无言,袖香见此,便以为自个有理,就更加放肆,她笑着指了指野池,抬头便道,“等入了冬,我们走水路的可就不好……”
“袖姑娘,”
骆西禾突然松开紧握穆河的手,她望向她,那慎重的样子叫她不由顿住,半张着嘴,等着骆西禾的后话,
“我们国力强盛,或许能打赢他,也能一口吞掉他,但,我们打赢的,是漠北的将士,吞掉的,是漠北的土地,而漠北万千的子民,怎甘臣服宁国,,”骆西禾咬着牙,猛地抬手拍向桌面,那一震叫袖香直接愣住,她却抬头,继而问着,“到那时候,我们该如何处理那几十万条人命,不杀,他们必反,而杀,这就是对天下的大不忠,靖国会如何看待我们,宁国的百姓,又该如何看待我们,”
“这与屠城同理,与烧杀抢掠有何区别,将不再是将,士则成了危害百姓的草寇,袖姑娘,倘若如此结果,我们又是为何而战,为何而胜,,”她字字诛心,叫袖香顿时说不出话來,而骆西禾苦口婆心换來的,却是全场的一片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穆河向前,站在她身后,随后将她搂入怀中,望着其他人,认真道:“她说的对,我们不能沦为草寇,”
“沒错,我赞同,”林长白笑着点点头,随后连拍几下桌子,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來,“这仗,必须打,必须赢,等赢了,再议和,那漠北也欠我们一个人情,定会帮姓穆的反那狗皇帝~”
“兴师动众就是为了一个议和,真是可笑,穆大哥还需要那北蛮子帮,”袖香终于开口,她皱着眉,将鞭子一下丢在军图上,扭头就走,“本姑娘不干这亏本生意,”
钦白见此则向前一把扯住,沒想到袖香反手就将他拍倒在地,他只得捂着头,小声道:“这可使不得,沒了你,谁打头阵,”
“行了,”
姚绍年再忍不下去,他将门一脚踢开,指着外头就是猛地一阵怒吼:
“内忧外患,你们还有时间在这里争,,要是不满意,那走,本将军手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把那矫情带战场上來,到时候直接一刀子捅,你们还能说几句,”
他咬着牙,只听到“砰”的一声,木门被袖香带上,她盯着姚绍年,忽的一笑,“你激我,沒用~我偏赖上了,”
说着,她还得意的摸了把姚绍年的胡子,一个转身便回到凳子上,这下才真认真起來,“这次,带多少人去漠北,多少人留皇宫,”
她刚一说完,又是一阵沉默,互相望了眼,骆西禾才抬眼,紧紧抓住穆河的袖子,坚定如初却略显紧张,“他在哪,我就在哪,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袖香听罢,她点点头,盯着野池那块地直道:“嫂子放心,有我保护你,不碍事,”
“欸……”
骆西禾轻轻应了声,她突然觉着袖香这一句嫂子叫的格外暖心,便望了望穆河,他也点头,随后指着安阳,慎重道:“林长白留下,好从李公公那儿探听朝中消息,”
听到这里,骆西禾才想起,她方才还说让钦白告诉蔡相要提防李顺德这个人,现在是自个打了自个的脸,不想这李顺德是穆河手下的人,难怪钦白否认李顺德是奸臣这件事,总之,这会子,是丢脸丢到家门外了,
“姓穆的,那不成,我乃神医,你们要是有个啥的,还不得靠我,野池那么远,骑马连夜奔往都要一月有余,要是出了啥事,等我赶到,你们都……”他说着,就闭了嘴,看那穆河的眼神还真是不敢继续了,骆西禾也深觉不妙,便扯了扯他的袖子,笑言:“林公子说的不错,带兵打仗,行医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