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泽看了看掌心还未收敛的血迹,摸了摸额头上残余的肿痛,笑着安慰了一旁的李天良和小黑两句,心中却被整理得出的结论弄了个翻江倒海,久久无法平静。
从眼前陈列的牌位来看,先祖曾国藩“天道门”传人的身份几乎不容置疑。难怪先祖早年不信风水,到了晚年却沉迷其间!外面那什么“墓穴”也都只是掩人耳目的疑冢,真身却在这里安坐着!那么梦中所见的一切就可能是先祖残存意念传递给他的信息!
意念之说,向来见仁见智,信奉的和反对的都各有论据,一直没能说清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曾世泽在这上面一直保留着中立的态度,毕竟很多事情不是当事人,是无法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奥秘的,而能亲自体验的机会又几乎可遇而不可求,不足万分之一的几率。
梦中刘一鸣和先祖的谈话,结合之前在东湖曾府秘库中发现的信扎内容,曾世泽能确定的是真的有人可以预测到未来会发生的灾祸,并做了相应的应对,例如眼前的洞府,被刘一鸣改造的轮回镜。
难道我是轮回镜血脉传承所选择的人?想到这一点,曾世泽不由心跳加速起来。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自己在寻找乌木项链,在寻找先祖墓穴的时候,一直误打误撞,却每次都歪打正着,并且每每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真要如此,那么“玉玺失踪,神鼎蒙尘”是不是又顺理成章地变作自己的责任了呢?曾世泽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面容安祥的先祖,又掂了掂不知何时到了手上的乌木匣子,这里面到底又有什么样的信息呢?
曾世泽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额,将匣子递给李天良,让李天良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石台上,一边休息,一边继续整理纷乱的信息。
小黑乖巧地匍匐在曾世泽身边,好奇地瞅曾世泽一眼,又瞄向石椅上除了衣服和胡须外几乎一个模样的曾国藩,反复地看着,一脸的茫然。
“三少,看样子还得你亲自动手才能打开!”李天育捣弄了一阵,没发现什么机括,根本拧不开那毫不起眼的乌木匣子,只在匣子顶部看到了一个水滴状的刻痕,试了几种办法,也没弄开,只好将匣子交还给曾世泽。
“这怎么开?”曾世泽翻看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
“估计要牺牲一下,滴个血什么的!”李天良显然对一些典故有所了解,又看出了石椅上坐着的和曾世泽有莫大干系,这才把匣子交回曾世泽,血不是随便乱滴的。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华夏红卫兵四处狂毁“四旧”的时候,在湖南某地一座古寺捣毁一尊佛像时,发现一个纯金打造的盒子,无论什么方法都打不开。无奈之下,发现盒子正中有个水滴状的凹纹,有人便异想天开地滴了几滴血上去。
可这一滴却惹出了大麻烦!
那浅浅的一个刻纹,足足吸进了十几滴鲜血,直到刺手指滴血的人第三次挤压伤口的时候,才停止了吸收,却突兀地腾起一股黑烟,其他书友正在看:。一串银光闪出,围在一旁的十几名红卫兵便多数被射瞎了双眼,那金盒更是不翼而飞,未被射瞎的两人三天后无疾而终。
曾世泽弄开了掌心刚结成的血痂,碎石磕破的伤口又涌出鲜红的血来,当下收掌握拳,将血滴入乌木匣子顶上的水滴状刻痕中。
鲜血滴入刻痕中,一滴恰好填满凹槽,但很快消失无踪,吸收的速度堪比棉纱,而且不留任何血迹,只是匣子的乌色却在吸血之后变得青亮起来,好像睡饱后刚刚醒来的猫的瞳仁一般。
滴到第九滴,那匣子终于不再吸收,匣身上涌动一层乌红的光芒,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拱腰的猫:“咯”的一响后匣盖便弹了开来,并没有什么致命的暗器飞出。
“血脉传承?”曾世泽脑中闪出一个问号。
两人一犬同时却目光投向匣子,所见却不由让他们大失所望:居然是满满的一匣银白细沙!
曾世泽伸手抓起一把细沙,入手温润细滑,仿佛还带着湖海的气息,不像长时间封存在密闭空间里的样子。手指逐渐探入沙内,很快碰上一个硬物,摸清大小后手指一翻,就从沙中挑出一样东西来。
看清沙中挑出的东西时,李天良一脸的激动和不可思议,不由分说地一把将那东西拿在手上,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查看,越看越见激动,原来苍白的脸颊都现出几分色来,将东西递给曾世泽斌问道:“三少,你看可是......?”
曾世泽掌中拿着的,是一块火柴盒大小的三棱碎玉,通体羊脂一般润泽剔透,一面是不规则裂面,一看便知道是从另一个大体积物事断裂出来的,另有一面隐隐有绛红浸痕。
“传国玉玺残角!”曾世泽肯定地告诉李天良,值得如此珍而重之地保存着的残玉,天下只怕也只有这么一件吧!匣中的银白细沙,全是打磨成粉的羊脂玉石!
传国玉玺自秦始皇命李斯用和氏壁镌成以来,便成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的标志,历代帝王都以得此玺符应,奉若珍宝,凡登大位而没有传国玉玺的,都会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