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下午下班后就停电了啊,最近市府搞一个什么节能活动,没人的时候把整个大楼的电都给断了。”
“你说什么时候断的电?!”
“下午下班后啊。”
……
我回到警察总局招待所,所长没在他的房间里,我跑去服务台拿起固定电话,直接拨通了大哥的号码。
电话刚响,啪的对面立马接听了,一听是我,大哥依旧带着吼音:
“雷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听见大哥重重呼了一口气,也听见电话那头风声呼呼直往话筒里面灌,好像电话正在高速移动,又或者大哥在顶风讲话。
突然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心有灵犀,两人都感觉到了此刻的微妙。
我说,“哥……”但马上又沉默了。
我很多问题想问大哥,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大哥从小是我最尊敬的人,最深信不疑的人,好像自己面向一个长辈,确实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但我的问题似乎、也好像应该包括:
“究竟什么东西在追我?
大哥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我留在那里有什么后果?
为什么把我置于生死险境;
没有信号你是怎么打进我的手机的?
大哥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可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这里面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对大哥的质疑,我们兄弟之间从小就血肉相连,从来都不问为什么,从来都不会讲谢谢,从来也不会讲对不起。
我后来平静了下来,只是说道:“哥,你有什么话和我说的吗?”
听见大哥笑了笑,只和我说:“弟弟,我想说的会和你说的。”
“嗯……”我决定不问了。
大哥又说:“弟弟,你的路要靠自己走,你始终要靠你自己。”
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涵义,但我牢牢记了下来。
我说:“知道了哥。”
“你想问的那个事算告一段落了,你安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
“好的。”我心里明白大哥说的那个事是指什么,应该就是指我理解不了的那件诡异的事件。
我听见电话里的呼呼风声停止了,听起来好像大哥的电话停止了移动,大哥讲话的声音也清晰起来,没有杂音。
我说,“哥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嗯……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爸妈可能还没睡。”
“哦,好。”我没有继续问。
“弟弟,总之,你一定要坚信自己的判断,用你自己的理解去判断所有的事情,不要动摇。”
大哥说“一定”两个字的时候音调很重。
“知道了哥。”
“记住,我们兄弟永远在一起。”
“嗯。”
我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发现,服务台的小姑娘惊恐地盯着我,已经看了半天。
我恍然大悟起来,刚才我急躁得满脑子问题想打电话,完全忽视了服务台值班的小姑娘,好像电话还是从她手里抢过来的。
她就那样缩在柜台里面站着,要不是这里是警察总局招待所,还看见我穿着警服,恐怕她都要大喊救命,夺路逃跑了。
我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向她道歉:“对不起,刚才急躁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有吓到你吧。”
小姑娘怯怯地说:“我没事……你,你没事吧?”
“嗯?”我发现小姑娘的眼神有些惊慌,我想不至于吧,即使我不是天下第一帅哥,那也是前三啊,看我至于害怕成这样么?
我审视了一下自己,突然也被自己的摸样吓了一大跳。蓬头垢面满脸淤青,胸前擦破了皮有血迹从衣服里渗了出来,右肩膀上居然还插着一块玻璃碎,牙床也磕出血了,一说话露出牙缝里都鲜红的,象吸血鬼刚吸完血一样,显得格外得恐怖。
不是吧,我的形象这么惨,难怪小姑娘被吓成这样。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不只是头痛,而是浑身都痛得要命。
小姑娘又怯怯地问我:“要不我给你叫医生吧,或者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一看自己也撑不住了,确实要处理一下,我说那就麻烦你带我去医务室吧。
“好,我先给医务值班室打个电话,你等我一下。”小姑娘利索地在电话上拨起号来。
“喂,医务室吗,我是招待所的小张,我们这里有警员受伤了……”
小姑娘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她背后的墙上贴着照片,上面写着:值班员,张涵。
张涵照片上带着甜甜的微笑。
值班的医生叫做钱驹典,一个年轻人,让我坐在高凳子上然后开始查看我的情况。
张涵也没走,站在旁边关切地看着我。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调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