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我们站在姜彩云家门外,看到刘汉被姜彩云的母亲推出门来。
刘汉:“姜嫂你听我说,这两位警察同志是为彩云翻案的,你先……”
“滚!”姜嫂一把将刘汉推搡了出来,刘汉脚搁到门槛,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滚!”一个水瓢飞了出来,掉到了水沟里。
“嘎吱,嘭!”木门猛地关上,关上门缝的瞬间,我看到了姜嫂充满怨恨的眼神。
刘汉还在拍门:“姜嫂,你先开开门哎,姜嫂……”
我看看天色已经有点发黑,临近傍晚,我摇摇头,无奈地对老蒙说道:“看来,今天我们要白跑一趟了。”
老蒙面无表情:“未必,你仔细听听。”
我疑惑地竖起耳朵,只听到姜彩云的家里吵闹不断,有三个人,两女一男,应该是姜彩云和她的父母,都是在冲门外骂,也就是冲我们三个叫骂,要赶我们走。
男的是姜彩云的父亲,身患残疾行动不便,声音沙哑,但骂得最难听,性器官、祖宗等等都问候了个遍,我们听得懂听不懂的用语都爆了出来,好像与我们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刚才没留心不觉得什么,但老蒙让我仔细听之后,我觉得骂得很刺耳,我皱了皱眉头看向老蒙,我不明白老蒙什么意思。
老蒙说:“仔细听姜彩云的声音。”
我疑惑地听了起来,姜彩云的声音很尖,有点歇斯底里,但始终在重复那么几句话:
“刘凤华,我要扒了你的皮!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我要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我要扒了你的皮!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震惊得呆滞了一下,“老蒙,这!”这也太过诡异了,姜彩云,刘风华接力依次亲热的受害者,已经疯了的姜彩云,口中不断念叨的怨恨,居然和刘凤华死法一摸一样。
千刀万剐!剥皮!不得好死!
一个疯子的话居然应验成为了现实,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之间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否则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每个受害者都诅咒一下,罪犯就死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老蒙左右微微摆了摆头,示意我不要乱说话,依旧在全神倾听什么。
我心神一动,左右环视了一圈,将自己的脑海中的思绪清空,全身心去感受四周的环境,试着脑海能否汲取到什么信息。
“吱吱吱吱……”
一股诡异的声响从姜彩云的屋子里传了出来,我浑身一阵激灵,背脊骨凉飕飕的。
“吱吱吱吱……”阵阵声响灌入耳膜,这声音很熟悉,和两年前在市府大楼黑夜里听到的,一摸一样,就像千百个锐利的爪子在疯狂地刮着纸张,就犹如群魔乱舞,刺在心里让我说不出的难受。
我恐惧地发现似乎我的身体力气正在流失,意识也变得有点恍惚起来,我看向老蒙,老蒙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好像一点都没听到这些额外的声音。
我顿了一下,难道这些“吱吱”恶心的声音,并不是听觉,甚至不是触嗅听视味五感之一,而只是我的感觉,一种第六感觉,就像我的异能一样,只有我一个人能感觉到。
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张涵和钱驹典在我背后,看见了一种感觉,那是视觉的冲突,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也说明,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在这里!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股莫名的恐惧弥漫了我的身心。
我猛地一巴掌拍在老蒙的后背,老蒙愣了一下,一般来说他作为长者,我平时很少这么大尺度地去拍他。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急促说道:
“老蒙,快,离开这里。”
我发现我的声音都沙哑了,我感觉有点眩晕,直接转身就走。
老蒙看见我的状态,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二话不说快步跟了上来。
刘汉回头看见我们走了,一边叫唤一边追了过来:
“哎两位警官……”
老蒙:“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村长你不用送了。”
“这……”刘汉停住了脚步,看着我们自顾走远。
我想跑起来,我想起大哥两年前听到同样的声音,大哥曾在电话里疯狂地叫我快跑,我抬脚,发现脚下很虚,就跟在梦境里面一样,想跑但脚老抬不起来,磕磕绊绊地想摔跤,但我敢肯定我不是在做梦,我咬了一下嘴唇,很痛。
我无奈展开胳膊搭上老蒙的肩膀,感觉彻底虚弱了,我喘气道:
“老蒙,扶我一把,我们要离开这里,快。”
老蒙没想到我居然会出这样的状态,虽然他搞不明白我什么状况,但已经料想事态的严重性,果断地弯腰一拱,居然把我背起来了。
我喘气道:“豹子,车……”
老蒙提气稳住脚步走了几步,然后慢慢加快速度,最后居然狂奔了起来,一个老刑警,居然背着我这么一个大块头狂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