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肉等;
四层是蜜饯苏糕;
五六层为冷膳,七八层则是热膳;
最后的九层几乎全是主食,有碟酸黄瓜小菜,瞧着还能合可可僧格的胃口一止匕
容意总算松了口气。
都是孩子们不爱吃的好啊,大不了回去热些新鲜的吃食,总比在大宴上吃坏了肚子强。
容意将一切都计划的很好,谁成想,可可僧格却是装了一布兜小蛋糕过来的。小布兜还是富察福晋亲手缝制的,上头绣着只威风的小老虎,一次装得下七八个糕点。
可可僧格见容意目光不善,双手奉上一只虎皮蛋糕卷:“你次。”上首,雍正早就留意着孙女儿的动静。
小家伙满桌吃食一眼都不带瞧的,埋头从她那贴身布兜里取着吃。雍正来了兴致,板着脸招呼弘历:“元寿,可可僧格独个在吃什么,吃得那般香?弘历回眸,弘历傻眼。
福晋院子里天天出新品,他也不知道啊。
见阿玛答不上来,可可僧格倒是不怯场,从扶手椅上出溜滑下来,捧着虎皮蛋糕卷就跑到了雍正所在的金龙大宴桌前。她献宝一般将蛋糕举过头顶,软糯糯介绍:“皇玛法,这是小脑斧蛋糕卷,可好次啦!次完,皇玛法变成大脑斧!”雍正畅然大笑,将乖孙女儿揽到身前,一下子抱上宝座:“好,皇玛法就尝尝你的小老虎蛋糕。”
容意:…”
原来雍正这样的人,也能被孙女哄成翘嘴。她只敢抬眸悄悄用余光打量。
雍正的精气神乍一瞧是不错,可看久了总觉着虚浮,应当是药物伪装出来的效果。
方才开宴后,他身边的苏培盛公公还特意捧来一个匣子,里头赫然装着好几种药丸,被雍正各取用一颗服下了。
弘历见着这一幕就黑了脸,跟福晋低声抱怨:“又是张太虚和王定乾这几个道士搞鬼,那即济丹吃不得,汗阿玛总不听我劝。”容意觉着这两个道士的名字挺耳熟。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就是历史上在圆明园为雍正炼丹的人。他们炼出来的既济丹,含有大量的铅、汞、硫等矿物物质。而这样的药丸子,听乾隆的话意,雍正已经服用了八年之久。
可真是六到家了。
每天一颗道士出品的铅汞硫大补丹,一颗贵妃出品的水银朱砂毒丸子,时不时还要把那避暑香珠拎出来闻一闻。雍正能一口气活到现在,容意都觉得得叫“长寿”。
也不知,这份矿物质大杂烩的药丸里,究竞是哪一个造成了他的暴毙?容意这里猜测起劲,那头,祖孙俩也正聊得欢喜。雍正意外地很喜欢用这虎皮蛋糕卷。便跟小孙女约定好,每隔几日,就从西二所送份下午茶套餐去养心殿;而小孙女想要什么了,也可以直接跟皇玛法开囗。
可可僧格没什么想要的,她回头瞧一眼御座底下,打算回去问问额娘和容姐姐。
因着这一出,家宴上的氛围愈发轻松融洽。不过几杯酒,就能聊得热络。
今儿和亲王弘昼也到场了,这会子正跟他福晋吴扎库氏给额娘(裕妃)问安。
宫里都传言,说弘昼与吴扎库氏关系一向很好。吴扎库福晋出身满洲镶红旗,阿玛伍什库只是个副都统,这样的出身做皇子嫡福晋原本有些不够格,弘昼却从不在意,给足了福晋应有的尊重。容意微笑着多瞧了两眼。
这会儿,吴扎库福晋身边已经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小不点。大一些的是哥哥,唤作永璧;还被乳母抱在怀里的才不满一岁,是妹妹,唤作乌希哈。两小只话都说不顺溜,正“玛嬷”、“玛嬷"的甜甜叫着,唤得裕妃直合不拢嘴。
弘昼这小子的确有福气,跟他福晋统共要育有六子一女;这就衬得边上的富察·傅清略显光棍了些。今日是家宴,原本不该富察家出席的。可傅清如今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今日又恰逢轮值戍卫,就被留下一道用个团圆宴。这就好像打工人过年放假,却被老板硬拉去赴宴一样。除了头大,还有尴尬。
容意对傅清深表同情。
富察·傅清是行武之人,察觉到暗中打量的目光,抬眸精准找回去,没成想却撞上容意略带同情的眼神。
他愣了一下,很快收起眸中那份锐利,对着容意点了点头,还微微弯起唇角。
容意也几不可查地点头微笑回礼。
热闹都是老板一家人的,打工人富察傅清定然如坐针毡。唉,理解,理解。
傅清不懂,容姑娘的表情为何那般怜悯。心里就好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般,痒痒的。
有一瞬,他甚至想要用上时灵时不灵的读心术,接触容意,读取方才她心里的想法。
富察·傅清回过神来,为自己有这样龌龊的想法而羞愧。于是慌忙垂下眸,错开视线,灌了一大杯酒。上首,雍正终于注意到富察家的小子不对劲,颇有些好笑地招招手,问:“傅清今年也有二十四了?”
富察·傅清咽下酒,忙起身拱手答:“回皇上,是。”“可有相中哪家的女子啊?二十四岁的军机行走,满朝上下也就独你一份了,还不知有多少满洲贵女暗地里心悦于你。男儿建功立业要紧,娶妻生子同档不能落下。听你阿玛说,你总不愿成亲?”富察·傅清其实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