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够不够?”
己忢说:“不知。”
沈清深吸一口气,说道:“有机会,你要来看我。除了你,我不会许人,即便你最后失败了,我为你守陵便是。几百年后的宗门间大比,你如果活着,一定要来。成功之前,每次大比,你都要来。成功之后,你要娶我。我在千年大比等你。”
己忢说:“一定。”
沈清再道:“不够,你要在通讯法器上与我联系。”
己忢说:“一定。”
沈清再道:“还是不够,你如果有闭关要提前说与我知。”
己忢说:“一定。”
沈清再道:“不够,还是不够。你如果遭遇危险,事后一定要告知与我,要把仇人告诉我。我找机会给你出头。”
己忢说:“一定。”
沈清说:“不够,还是不够。你有情道、无情道双主修时一定要提前跟我说,不许偷偷进行。”
己忢说:“一定。”
沈清说:“还是不够。你若修成无情道功法,不能忘了我。”
己忢说:“一定。”
沈清说:“还是不够,你若不爱我了,要跟我说,我不纠缠你。但因为无情道功法的不算,若是因为功法不爱我了,你也要娶我。”
己忢说:“一定。”
沈清说:“我不会许他人的,无论以后你对我如何。面对危险一定要和我说,别轻易的拿不爱我,来伤我的心。”
己忢说:“一定。”
沈清说:“有你,我就够了。”
己忢无言,只是抿着嘴,任由眼角的泪淌下,滴落在沈清身上。
而就在这时,施闲的声音在己忢的心底响起:“你爱她么?”
己忢毫不犹豫地回答:“爱。”
施闲又说道:“那你便告诉她吧,告诉她你的身份。如果你还瞒着她,对她太不公平,对她太不负责。”
己忢又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可是师父,这对你来说,太过于冒险。”
施闲说道:“冒什么险?我在禁地安全着呢,冒险的是你和阿卯。我已经让阿卯现在立即动身离开宗门了。如果她无法接受,你和阿卯去边境生活吧,以后再找机会再换个身份便是。难道你这乾黎的身份,比这沈清还重要么?”
己忢连忙说道:“怎么可能?”施闲当然知道不可能,他不过是为了说服己忢,偷换了概念。己忢继续说道:“可阿卯怎么办?对他太不公平。”
这么做,确实有些对不起阿卯,施闲在心中暗叹。但嘴上却是说着另一番话:“阿卯因你己忢而踏上修仙之路,现在这般,也算还你。你尚且不是人类,都能够混入正道辖区,你还怕阿卯?不要婆婆妈妈的,你是个男人,要像个男人!”
己忢闻言,陷入沉默,心中天人交战。而施闲则是在山洞中自言自语道:“阿卯,你因己忢而能修行,现在又可能因他蒙难,这可能便是因果吧。但我始终认为,我们可以活在阴暗里,可以如蝼蚁卑微求生,可以像枯叶蜷缩于世,苟且偷生,但心必须正,心不正,活着,还不如死了。如果真有那么一遭,希望你能理解师父。”
就是不知道这些话语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他也是在说服自己。但他说的,又何尝不是施闲现状的真实写照?虽然是有些以己度人,但既然己忢和李卯是他的弟子,这,可能也是因果吧。
沉默了一会后,己忢深吸一口气,转回脸颊,用双手捧起沈清的脸,温柔地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然后他们丢下了徐清欢,从舟船上飞身而起,来到了一处高山密林。
刚一落地,己忢便在周边布下了一个隔绝阵法,将内外完全隔绝开来,并恢复了他自己本来的面貌。
沈清看着他的动作,也是撤去了面具法器,脸颊有些微红地跟己忢说道:“大白天的,就在这里么?我还没准备好。”
己忢知晓沈清是在说什么,也知晓她误会了什么。虽然己忢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他现在确实没有心情说这个。而且他也认为,现在说这个,是一种情绪的裹挟,是一种情感上的要挟,他还不至于如此下作,他不愿如此。
己忢一脸严肃地说道:“沈清,我要跟你说件事。我不叫乾黎,我也不是人。我是一只化形的狐狸,我叫己忢,我是魔道圣婴的弟子。”
沈清愕然,她的泪水顷刻涌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己忢,说道:“你为了甩开我,连这种鬼慌也扯得出来么?”
己忢知道这种事情,沈清是无法立即接受的。他拿出乾黎的身份玉牌,递到沈清面前,让她验证后,开始缓缓述说起自己和施闲的故事。
这个故事说得很慢,说得很久,一直从天光大亮,说到了日暮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