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志今天也来县里办事,没想到又遇到了林子阳这个家伙。
看到林子阳,李大志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哎呦,这不是胡家湾生产队的会计吗?咋又跑县里来了?
是不是榨油厂没有收你们大队的大豆,还不死心,准备死皮赖脸求人家啊?
你说说你,咋就那么没眼色呢,办事儿不知道圆滑点。
对别人,脾气暴躁点就算了,对城里榨油厂的员工,你还敢来那一套,胆子真不小。
你是求人家办事的,咋能给人家甩脸子?还动手,逞一时之快,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年轻人,吃点亏长长记性,也好,往后办事别太张扬了,凡事儿低调点,不然还会栽更大的跟头。”
林子阳原本都没注意到这个李大志,对方主动和他说话,他才注意到这个货。
李大志不光话语里带着说教和幸灾乐祸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亦是如此。
看着李大志小人得志的样子,林子阳不由得冷笑起来。
这人在看笑话之前,能不能先把情况打听清楚,再说风凉话?
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活脱脱一副小丑的做派。
见自己把嘲讽的话说完,林子阳并不气恼,还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李大志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
“你什么眼神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啧啧,我是好心,才跟你说这些话的,不然你这样的人,迟早会吃大亏。
这次榨油厂的事,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吃一堑长一智!”
“这两天,我们胡家湾生产队的事,你是没听说吗?”
林子阳这句没头没脑的反问,把李大志问懵了。
“你们那个破生产队,能有什么事?
难道你们大队长找县榨油厂求情成功,榨油厂同意收你们大队的大豆了?”
李大志想想,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他嘲讽林子阳,这小子不至于这么淡定,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反过来质问他。
林子阳摇头,“看来你是真没听说啊。
我们胡家湾生产队的大豆,不需要送去县榨油厂了,因为我们大队自己建了油坊,以后自己就可以榨油。”
李大志听了林子阳的话,瞳孔当即就瞪大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但很快又嗤笑起来。
“你在骗鬼呢?
你们生产队怎么可能会自己榨油?
你们自己如果会榨油,之前还用把大豆送去榨油厂吗?
你要编故事,也编的像样点,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不是太离谱了?把别人当傻子逗呢?
呵呵,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我能上天呢。”
李大志觉得,林子阳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太丢面子,所以才编出这些鬼话。
林子阳见李大志不信,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是不是吹牛,回头你去我们胡家湾生产队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大队的油坊,这两天就能盖好,欢迎参观。
对了,你们大队的大豆,好像都己经送去县榨油厂了吧?真是太可惜了。
我们大队的油坊建好,二十斤大豆能榨两斤油,可要比送去县榨油厂兑换划算太多了。”
李大志见林子阳脸不红心不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心里顿时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但是再仔细一琢磨,李大志还是觉得这事太离谱,不可能是真的。
因为县榨油厂不肯收他们大队的大豆,结果他们就自己整出个油坊?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如果榨油是那么简单的,别的大队不早都自己榨油了,自己榨油,肯定比跟榨油厂打交道强多了,三岁小孩都知道榨油厂有多黑心。
想自己榨油,首先得解决设备和技术的难题,这年头,各个生产大队都穷得叮当响,根本不可能买得起榨油设备,自己去造设备,就更不可能了!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农民,怎么可能有那个技术?
见李大志还是不信,林子阳挑眉道,“你真以为我在编故事啊?
你爱信不信,我也懒得和你掰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等过几天,你亲自去我们胡家湾生产队走一趟,看一看,就知道我说的全是大实话了。”
李大志听林子阳这么说,心中又开始打鼓了,虽然这事很离谱,但人家既然敢喊他去亲眼见证,瞧他那自信神气的模样,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如果胡家湾生产队真自己搞了榨油坊,他看不到林子阳的笑话不说,他们那里二十斤大豆能兑换两斤大豆油,那么他们这些己经把大豆送去榨油厂的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