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从嘴角流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口吐白法了她手背赶紧给自己擦擦，睁大眼睛问：“不是大哥，你好歹听听他解释啊！”
“解释个屁！什么解释老子都不接受！也不接受他什么新身份，让我叫他左什么玩意儿的，我也没记住，老子也懒得记！”其实当时他确实是想听听那小子能说出个什么花来的，结果交警来了，俩人要优先处理事故。
人家的车嘛事没有，车成武车还得开去市里4S店修理。他看了那辆豪车就心烦，赵律说找人来帮他开车过去他也不要，说了句：“咱俩什么关系啊？用不着你大少爷出马，我没你照样活得好好的。”随后在交警那里签了字，砸上车门，自己绝尘而去，把车扔到4s店，下午才一个人坐班车回家来的。
“阿律′这两个字他现在也叫不出口，他现在一看到那张脸就想抽，再喝点酒，跟妹子一诉苦，更是委屈得肺都要炸了！“他要不是赵律！那我也不认识他！爱死死去！一天到晚就是死死死的！”涂飒眼见他大哥的情绪管理能力在瞬间崩溃：“……咱还是少喝点吧，哥，你缓两天，你俩之间总要解决问题的。”
“解决个屁！"车成武已经完全无法沟通，“我跟他没什么要解决的，打他死的那时候起老子就是自由之身！他死了老子给他守身如玉，他活了老子爱咋咋滴！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他要还想管我！好啊！先去死吧！”也不知道谁现在嘴里变成一天到晚死来死去了……阿飒姐心里叹气。
没了车，车成武又先借了涂飒的电驴回了家，回屋看见那张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捧着看的照片，登时气得一把给它撕了魂归垃圾桶。赵律死了的时候车成武没扔他任何东西，所有的都当宝贝一样留着，连位置都没挪动，生怕赵律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就这么在时间的洪流中被渐渐冲淡，直至消失。
结果现在人诈尸了，他看见这些东西就烦！恨不得现在就拿到楼下去烧光了！
还有那幅狗屁画！
画的什么玩意儿！人都是裂开的！自己带进土里去吧！说干就干！
车成武拿上那幅画跟打火机就出门了，在楼下干枯的花圃旁边先点了根烟给自己几分钟做个价值百万的心理建设。
晚风嗖的一吹，他的烟也嗖的一下灭了，打火机总也打不着。点了好几趟，明明灭灭，他又要急得抖腿。忽然，两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圈住了他，替他挡住了更多的风，说：“成武哥，我给你点吧。”
车成武顿了一下。
随后′噌"的一声，是一听就很贵的那种打火机开盖的声音。要不说名贵货色就是好，当了大少爷，浑身上下的东西都翻了个新。车成武都懒得理他，就当是鬼在点火，自己蹲在花园墩子上抽，当没他这个人。
“……你现在连话也不想跟我说了是吗？“他点完烟，把那个打火机放进了车成武外套的胸口口袋里，说，“送你的，我不抽烟。”车成武抬头瞅了他一眼，发出一声笑，也不说话，又把头给转了回去，继续抽，抽死你！
赵律在他旁边坐着，低着头，也不玩手机，等车成武抽完了手里这根，才开口叫了一声：“哥。”
“滚。”
“……最起码今晚让我见见成功。”
“见个屁。我早就跟他说你死了，他想见的是赵老师，不是你这个姓左的。”
青年陷入一片沉默。
车成武骂完，半天没听见旁边的反应，还在想怎么回事儿呢，一扭头一一好家伙，人没了？？？
他猛地一下把脖子扭正，正见到这个左姓男子拿上了自己搁在脚边的画上楼，要往自己家去。
他赶紧跟了上去拽住人：“你给我站住！”短短八个月里他遭遇了丧偶跟丧偶复活，精神上的冲击太大了，现在的赵律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他用力闭了下眼睛，说话也没好气：“你个死人这么晚了出现在孩子面前合适吗？”
青年理所当然地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见他？”车成武强忍着莫名其妙就想抽他一巴掌的心情：“明年清明节的时候吧，还有小半年，快了。”
青年……”
头顶的灯还是跟以前一样昏暗，在台阶上拉扯的二人脸上打下阴影。相顾无言。
车成武拉着赵律的胳膊，下巴却忽然被一跟食指给抬了起来。他猛地皱起眉。
青年低头凑近他闻了闻，无奈地笑了：“哥哥，你晚上是不是又喝多了”“关你屁事。”
青年叹口气："算了，看你这样子，我还是照顾你一晚上吧。”搞了半天还是要进家门！谁允许了！
车成武刚要挣脱，手腕就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力道死死扣住，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他的动脉，那甚至还是赵律的左手…车成武惊诧中一抬头，那张欠揍的俊脸就这么在上方微笑看着自己，微风拂动了他的额发。“楼梯上就别推操了，成武哥，安全第一，咱们回家吧，不论你怎么浪费力气，我都绝对、绝对不会松手的。”
直到青年从他的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车成武都还觉得很魔幻，真的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他都要分不清身边这个人是他朝思暮想的阿律，还是一只被他想象出来的鬼魂。
他就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