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现在倒好,昨天看着就有点抑郁,现在不会被他刺激发病了吧。“嘛,因为他们人很多啊,身边还带着信号发射器,如果被他们找到机会通知援军,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再打一架很麻烦啊。"凯勒斯尝试解释,语气却依旧平淡。
确实有这一点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凯勒斯被吓到了,这让他有点生气,以至于下意识地选择了最简单,最快速,能让这群可恶的伏兵停止呼吸的办法。在那种敌众我寡且武器碾压的水下环境中,调动天之索会让凯勒斯在打到一半就直接沉底gg,作为技能的希卡之石并不需要他额外耗费精神力,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的最优选择。
“你很生气吗?”
凯勒斯歪了歪头,透出一种全然无辜的气质,就像无知的孩童捏死蚂蚁,对于生命本身这个庞大的命题还未生出分毫敬畏。<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他表现出来的淡漠全部都只是针对敌人而已。凯勒斯太知道生命的宝贵了,子弹贯穿心脏的那一刻,人世间的一切都即将对他失去意义,昂贵陵园的天使墓碑与乱葬岗中的无名白骨并无区别,无论爱恨都成枕边尘土,无论权财都是掌中泡沫,死亡会平等地剥夺人类的一切。所以,凯勒斯愿意为亲人朋友赴死,不代表他觉得自己的性命廉价,恰恰相反,任何试图收割走他性命的人,都会遭到他狂风骤雨般的报复。2但他现在有点后悔,如果他知道夜翼对此反应这么大的话,使用天之索也是一个好选择,即使这会让他再度精神枯竭。“这不是理由。”
夜翼低声说,没有回答凯勒斯的问题。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其实没什么道理。他没有看见潭底的敌人有多少,不知道凯勒斯刚刚面对的是怎样的危机,他不应该揪着一个问题死死纠缠,不该用自己原则去绑架他人。那张脸此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实际上,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足一天。如果我让你产生了错觉,那么我很抱歉。"凯勒斯的声音平静的像一汪静止的潭水,他轻轻地,坚定地把衣袖从青年手中抽了出来。
“夜翼,不要把我当成是你的队友,我不会是,也不可能是。你不需要把我当成你的责任,所以,你也不需要对我犯下的罪孽有任何多余的自责。”他伸出手捧起那张脸,对上他话音刚落迪克就变得错愕的眼神,少年身形挺拔,眉眼深邃,身上的肃杀之气还未散尽,漆黑的防水作战服上还有水滴滑落,身后斜插着长剑,华丽小巧的石板不知何时连上一根线,挂在脖子上,让他看起来像是来自异邦的少年剑士,身上带着原始兽类的气息。那双战术手套粗粝地剐蹭着年轻义警的侧脸,留下一道红痕。他此刻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稚气全数褪去,留下的是属于丛林里老练的猎人的神情。
“我杀了人,但这不是你的错,也许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而已,你可以试图击杀我,亦或者捕捉我,让我付出应有的代价,为那些惨死的但兵们复仇…这样的想法会让你好受一些吗?”这是凯勒斯目前想到的解决方法。
在他的世界观中,一命偿一命始终是最原始的逻辑,如果有人要杀死他,为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复仇,而凯勒斯又棋差一着,那死亡也是他既定的命运,凯勒斯不满,但也欣然接受。
不想死,但可以死。
很想活,但可以不活。
这就是他矛盾却自洽的世界观。
“你怎么能这么想?!”
迪克已经不知道该作什么想法了,他下意识反驳:“我是为你漠视人命的行径气愤没错,但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去为那些雇佣兵复仇,你到底在想什么见鬼的东西!”
复仇者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凯勒斯怎么会想出这么乱七八糟的办法!迪克有不杀原则没错,他并不觉得义警有资格剥夺他人的性命,这是区别他们与草菅人命的反派最重要的因素,蝙蝠侠的理念对他的价值观产生了深厚的影响,他们只是义务警察,并没有资格越过法律去用死亡审判一个人的罪行。9但他并非那样执拗于不杀原则。
迪克在泰坦的老朋友们,渡鸦、星火、唐娜…她们认为许多时候杀人是完成任务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当他们彼此的价值观产生分歧时,每个人都后退一步,他们依旧友好地相处着。
他只是对凯勒斯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凉薄感到心悸,迪克难以想象什么样的经历才造就凯勒斯这副面对敌人时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可他现在更不敢对凯勒斯说这是错误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提醒着他,若是迪克真的希望凯勒斯以后不要再杀人,那孩子会听话的,可是,然后呢?下一次面对敌人时,那孩子如果因为他的话收手了,结果被敌人杀死了呢?复杂的思绪在他心中翻涌着。
实际上,迪克想多了,凯勒斯最多只会在他面前不杀人而已,毕竟刷新到战斗类型的游戏,月度任务难免有一两条会和击杀数有关。起码目前为止,还是月度任务比较重要,这关系到十年之后他能不能和超人碰一碰。凯勒斯·卡罗依旧怀揣着这个伟大的梦想。只是,不知不觉间,近乎凝滞的空气缓和了下来。躲在远处吓得大气不敢出,随时准备冲上去拉架的沃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吓死他了,夜翼最开始的表情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