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语气很平缓。
“你见过有人用铁锤敲核桃吗？”
“……什么？”
“真正的力道，不在于锤子抡得多高，而在于落点准不准。”
郑仪似笑非笑。
“问题可以指出来，但得选对方法。”
范破若有所思。
“你刚才说的营商环境问题，确实存在。但如果你是负责这片工作的领导，你会怎么做？”
“我会先在系统内做调研，形成详实的数据报告，而不是——”
“而不是在结业典礼上放炮？”
郑仪替他把后半句补上。
“是。”
“你看，答案你其实心里很清楚。”
“郑处长，那我这次的发言……会不会影响组织对我的评价？”
“组织需要的不是只会说漂亮话的干部，也不是只会发牢骚的干部，而是有能力解决问题的干部。”
“你是哪一种，不在于你今天说了什么，而在于你回去后做了什么。”
“我明白了。”
“去吧，好好总结这期的学习收获。”
等范破离开后，站在一旁的林鹤鸣忍不住低声说道：
“郑处长，您很会带人啊。”
“怎么，你想学？”
“我只是觉得，您刚才对范破说的那番话，其实也是在给我上课。”
郑仪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我们去找王菊聊聊。”
“现在？”
“既然要考察干部，就不能只听台上的发言。台下的表现，也很重要。”
他们走到休息区时，王菊正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低头翻阅着一本笔记本。